若是以往顾宴风这般挑逗她, 褚朝雨定是撤开身子回拒他,而此刻,顾宴风离得她极近, 褚朝雨微微倾身, 在他唇角落下了一个香软的吻。
顾宴风怔了征。
褚朝雨竟是看到了顾宴风耳根子有些红,她没忍住笑了, 原来他这般爱逗趣别人的人, 被别人吻了下也会红了耳根子。
顾宴风侧首看向她,眸光深邃,冷笑道:“褚朝雨,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褚朝雨不理他, 她当然知道。
顾宴风一颗心既‘砰砰’的跳, 也乐开了花。
他故作清冷,反正他这个人平时的情绪都可以掩饰住, 顾宴风一边给她揉着手指, 一边似是要跟她讨债:“你吻了孤, 今夜能不能让孤上榻来歇?”
褚朝雨本能的摇了摇头。
她不过在他唇角吻了他一下,他就想上榻来跟她一块睡。
真贪心。
顾宴风修长指节与她十指相扣,指节摆动, 将她的指来回捏搓, 让她可以灵活, 他故意目露哀色,嗓音怨怨道:“孤都在那张矮榻上陪着你三四日了,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嫌弃的看了眼那张矮榻:“又硬又不舒服, 孤都没休息好过。”
褚朝雨只觉得他装可怜的样子也太不像了。
谁家装可怜的人跟他一样, 眉目间俨然还是矜贵自傲的上位者, 不过虽是装可怜不像,那副清润明朗的面容倒是让人瞧着欢喜。
褚朝雨还是没应允他:“不行,我伤还没好呢。”
顾宴风神色温润,嗓音低低道:“孤上榻睡,跟你伤有什么关系?”
褚朝雨怔了下,垂下了脑袋,不想理他。
果真,顾宴风又道:“难道你是想与孤――那样。”
室内兽炉里的安神香四处飘散,窗外树叶沙沙作响,更漏已是亥时,褚朝雨一双澄澈的眼眸直直的看着他,嗓音淡淡回他:“清淮哥哥,我不想与你――那样。”
顾宴风宽大的手掌直接攥在她腰间,迫使她落在他怀中,饶有兴味的将目光落在她红润的唇上:“孤说的‘那样’是什么,具体说说。”
他坏透了。
褚朝雨趁他不备,已经有些力气能活动的手指在他劲瘦的腰间来回抓痒,惹得顾宴风松开了她,褚朝雨急忙钻入被褥里。
不得不说,这男人的身材真好。
她将头埋在被褥里,偷偷笑了下。
顾宴风是想与她同塌而眠的,他可以不碰她,可他立在床前想了想,最终还是躺回了矮榻上,若真上了那张床,准得出事。
还是算了。
来日方长,她逃不掉。
翌日一早,褚朝雨醒来时顾宴风已经离开了,用早膳时小蜡对她说褚赫一早回了庄子,要明日才回来,褚朝雨问小蜡因着何事突然回去,小蜡摇头说不知。
她也就没多想,用过早膳后,兰嘉从宫里赶来,陪着她有说有笑的,就更将这些事抛之脑后了,那日兰嘉一路骑马回城内,可偏偏顾宴风不在东宫,她又派了东宫侍卫去寻,才找到了她哥哥。
她也累的往辰阳殿的梨檀木地板上一躺,好久才缓过劲来,想起此事是五皇子所为,哥哥定会不留情面,可他毕竟也是父皇的儿子,到时候难免父皇不会责怪她哥哥,她就又跑去理政殿,添油加醋的说道了一番。
先给万定帝有个心理准备。
兰嘉与褚朝雨在院外的秋千处晒着秋日里的暖阳,山中毕竟比宫中要凉上些许,两个人说说笑笑了好一会,兰嘉突然神色严肃起来,眉头都揪在一起,她歪着头问褚朝雨:“朝雨姐姐,我哥哥跟你说了吗?我父皇给他选太子妃了。”
兰嘉明显的从褚朝雨的神色中看出哥哥并没有告诉她。
她有些愤愤道:“哥哥竟是没有告诉你,”她冲一旁的宫女雪儿抬了抬手,雪儿便从身上掏出了一卷画纸,兰嘉接过来递给褚朝雨:“这是我从我父皇那里偷偷拿来的,都是女子的画像,”她说完,又加了句:“我哥哥也看过了。”
褚朝雨接了过来,倒是认真的铺开来看,与上次长公主准备的那些画像有重合的,也有新添上的,个个都是花容月貌,端庄素雅。
配得起太子妃的称号。
褚朝雨每翻过一张,兰嘉就跟着解读一遍,解读完还要看一眼褚朝雨的神色:“这位是平阳侯的孙女崔氏,善歌舞。”
“这位是奉阳候府嫡女李氏,作得一手好丹青。”
“这位是周太师的孙女周氏,善琴善琵琶。”
……
直到褚朝雨翻到最后一张,雪儿给兰嘉端了杯蜜水润润嗓子,兰嘉笑笑道:“不过我觉得她们都不如朝雨姐姐,我哥哥若喜欢歌舞,想听人弹琴弹琵琶,宫中有司乐坊,他喜欢作丹青多召几位画师去东宫便是。”
褚朝雨清清浅浅的笑了下。
不自觉的拿自己跟这些女子相比起来,论家世,这画像上的女子个个都是她高不可攀的,论端庄儒雅,虽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