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生应道:“是。”
没等众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也没等徐婧说一句求饶,顾宴风已抱起褚朝雨穿过众人向后园寝殿而去。
褚朝雨也还没反应过来。
她以为长公主或顾宴风来了后会先问一番发生了何事,她以为她还要跟徐婧争论一番, 今日是她闯了祸, 又得罪了人。
直到顾宴风抱着她走了很远,褚朝雨才低声道:“殿下, 你把我放下来吧。”
顾宴风没理会她的话, 直到进了一座小院,才将她放下,吩咐侍女道:“取冰块来。”
褚朝雨看着顾宴风,默了许久, 直到他接过冰布袋覆在她脸颊上, 褚朝雨被冷意激着才开口道:“殿下不问问发生了什么吗?”
顾宴风冷冷道:“不问。”
褚朝雨觉得他有些不正常:“若是我先欺负了人家,你适才又那般做, 你这个太子还不被人在背后说闲话?”
当时可是有好多人在呢, 这事肯定很快就会被传开。
顾宴风突然笑了下:“孤不管这些, 她打了你,不管是谁对谁错,就是她的错。”
他说这话时无理又强势, 竟是让人一点都不敢怀疑。
褚朝雨心中突然踏实了下来, 就算小时候与别家孩子打架, 爹娘也都会先问清来龙去脉再决定罚不罚她。
而顾宴风,什么都没问。
许是内心隐隐感受到了极致的偏向, 褚朝雨突然变得话多起来,顾宴风给她覆着冰块, 她也不问他想不想听, 自顾自的给他讲起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说的起劲, 还带着自己的情绪,顾宴风也听得挺认真,最后等她说完,顾宴风点了点头:“看来孤处罚她是对的。”
褚朝雨沉默了一会,突然抬眸看着顾宴风,小声道:“我也打了她耳光,也挺响的。”
顾宴风随口回她:“响吗?孤怎么没听到。”
褚朝雨瞪了他一眼:“你又不在,怎么能听到。”
顾宴风不以为意:“那就算不得响亮。”
褚朝雨不理他了。
待敷完了冰块,褚朝雨的脸颊虽然还红红的,却是没有肿起来,这座小院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听着动静,似是很多人。
褚朝雨看到来人后,起身对背对着他们的顾宴风低声道:“有人来了。”
顾宴风又怎会不知:“孤知道,还疼吗?”
褚朝雨摇了摇头。
身后来人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徐家大公子徐朗与二公子徐彦一同来此,一旁还有庆安长公主和徐婧。
顾宴风转身先是看了徐朗一眼,目光中并不和善,似乎看到他便想起褚朝雨第一次和长公主来此时,徐朗给她夹菜时的情景,这让他心中很不悦。
庆安长公主在褚朝雨行礼后先看了看她的脸颊,见只是红了一片并未肿起来,心里松了口气,再去看哭的眼睛红红的,脸颊也肿起来的徐婧,长公主也好从中调和调和。
不然,以她对顾宴风的了解,这事不能善了,他护短,又是他喜欢到不得了的人儿,听兰嘉说这孩子咬了他,还将他腰间的红玉短笛都给摔了,他都没敢对她发一句脾气,还整日忧心着如何将人哄好,让她继续留在东宫。
如今,她被人欺负了,还不得戳他心窝子上。
若是徐婧与褚朝雨对调,褚朝雨既哭脸颊又肿起来,她也不会帮着徐家去跟顾宴风说和,也知道都是无用功。
庆安长公主看了眼顾宴风:“姑娘家因着误会闹了矛盾,怎还成了以下犯下交给大理寺处理了?”
徐二公子徐彦恭敬有礼道:“殿下,家妹自小性子娇惯,目中无人,臣作为她的兄长,没有悉心教导,也有责任,适才已经责骂过她了,请太子殿下网开一面。”
徐彦说完,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徐婧,徐婧委委屈屈,眼圈红红的,脚下跟生个根似的,她长这么大哪给别人道过歉,她实在有些做不到。
可二哥的目光凌厉丝毫不站在她这边,大哥虽是向着她,可大哥向来没二哥有威严,她不敢不从。
徐婧缓缓行至褚朝雨身前,嗓音低得似是蚊呐:“对不起。”
褚朝雨心中已没了气焰,大方应了声。
庆安长公主见此,笑道:“好了,走,咱们去我的春月院里饮酒去。”
顾宴风回她:“姑姑先去,孤随后便到。”
顾宴风本也没打算真把徐婧给关进大理寺狱去,他只是在告诉众人,他自己欺负了心中都不忍的人别人更是不能动她分毫。
今日来长公主芳居庆贺迁居的人贺礼也送了,太子殿下也见到了,在正堂处用完酒肉茶水点心也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唯春月院里的人还在继续谈笑。
徐老太傅这一脉只有儿子徐清,而徐清为人庸碌,谈不上政才,只唯娶了秦家女成了当今皇后的亲眷也算是给徐家添了光,徐清有二子一女,长子徐朗自小便对官场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