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就各位,邢季礼才脱身,带着林肯走向给他安排的座位,他是主讲人,座位自然在贵宾席,贵宾席席位有限,林肯是助理,只能坐到后面。
外人面前,林肯尽量给足老师面子,提着邢季礼的包送他去座位安置,却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忽然站住。
后面还有人在鱼贯着往前走,邢季礼有些纳闷,便催促他:“快点儿啊?你怎么了?”
林肯顿了顿,见邢季礼狐疑地看着他,便从远处收回目光:“没事,我可能看错了。”距离很远,到处人头攒动,还只有一个后脑勺,林肯对自己的眼神不自信起来,难道真的已经到了那个程度――你若是动了心,便是一个类似的背影或后脑勺,都错认为她?
想完之后林肯便是一阵恶寒,这是什么魔鬼肉麻的句子?!和那个“耳鬓厮磨”一样,都是神仙鬼怪趁他不注意偷偷塞进他脑子里的吧!
然而唯恐天下不乱的邢季礼,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却忽然“咦”了一声。
林肯忍不住问:“怎么了?”
邢季礼摘了老花镜,揉了揉眼睛:“我应该没看错吧!”
“你看见了谁?”林肯立刻想到邢季礼是老花远视眼,看远处比他有优势,不由有些紧张,不过貌似邢季礼不认识她吧,物理学院几百个上千个学生呢,老邢可没空个个都去认识。
“很多年前的一个熟人,物理学界不世出的天才,牛得很。”邢季礼表情颇有些感叹。
都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的聪明人,不过一句话,林肯便已明白这位天才不是已经伤仲永,便是遭受了什么磨难不复往日风光,见周围熙熙攘攘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林肯便忍不住调侃了自己老师一句:“比你还牛?”
本来以为以老邢爱吹牛又自大的性格,立刻便会吹胡子瞪眼地来上一句:“当然,比我还是要差一点点的。”
谁知邢季礼却沉默了,半晌才点点头:“他要没有退学,一直在行业内,大概率是的。”
这下林肯是真吃惊了,能让眼高于顶一向认为老子天下第一的邢季礼说出这样的话,难度和让他在全国人民面前公开发微博承认自己怕老婆都有的一拼,林肯非常好奇地又向那个方向张望――随着人群的流动,他们距离倒是越来越近了。
而他之前瞄到的后脑勺也忽然转过了头,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笑得眼睛弯成了一双月牙,似乎有星辉掉进里面,闪闪发着光,嘴角高高翘起,不知道对面男人又说了句什么,她一下子兴奋地脸颊发红,忽然伸出手臂挂在那男人脖子上,“啾”、“啾”两下,在那男人的两颊各亲了一口。
林肯一张脸黑如锅底,恶狠狠地瞪着那处。
满会场衣香鬓影,精英云集,热闹非凡,他却觉把自己瞪成了一个悬崖边凄风苦雨的望妻石。
望断天涯路,盼得妻子归,发现她怀里还抱着别的男人。
西北的夜空星高云阔天气干爽,提早供暖的室内温暖如春冷热适宜,林肯的内心却是电闪雷鸣,阴云密布。
以至于邢季礼都被他吓到了:“小林子,你怎么了?不会是吃坏了肚子吧!”
林肯不答,却又恶狠狠地看了几眼,发现那人再次转过头去,露了个侧脸给他,只在和旁边男人说话的时候,才会扭过头,只是那同一时间只能做一件事的一根筋蠢货,别说根本没看见他了,连旁边有后排有男人偷偷看她都没察觉到,只一心一意地跟旁边的人讲话,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还一副爱娇的样子――这特么怎么就不会撒娇了,比在他面前自然一千倍!
带着满心愤恨将老邢送到他的座位上,林肯转头离开会场,勒令自己不许再回头,他忽然有些恨自己这裸眼5.1的视力,更恨邢季礼那双老花眼,什么熟人,什么天体吸引力,星系的形成,管他什么事情?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合着让他忐忑纠结了很久的那两个亲亲,在黎小麦这里分文不值,她这是搞贩卖批发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醋王在线狂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