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楼出来之后, 外面更称得上是锣鼓喧天鼓角齐鸣,人群的喧哗嘈杂以及烟火的声音如有实质。
谢槐站在人群中,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往哪走, 目光也被前面最热闹的一处吸引了去。
傅阎以为他很感兴趣,“想看?”
“嗯?我......”谢槐微愣,刚反应过来, 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带走了。
走近了才知道,那是个变戏法的摊子,旁边还有杂耍, 围在这里的人应该是整条街道最多的。
傅阎即使换了个外形,身量依旧是人群中最突出的,谢槐视线时不时被挡住,紧接着,挡在他前面的人忽然魔怔了一样,自动朝旁边让开一条道, 不是很明显,却能让谢槐轻易地挤到最前面。
因着后面还排着很多人, 不得不走到最前面。
有预感似的, 谢槐默默抬头。
傅阎垂眸,眼神中带着询问。
“你动的手脚?”他的声音又轻又小,看着就像是在和他说悄悄话。
傅阎唇线微弯,顺势将他带到怀里,“不喜欢?”
这哪是在问他喜不喜欢,简直就是另类的威胁。
谢槐稍稍挣扎了下, 腰间那条手臂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便放弃了。
虽然换了个模样, 但那气息还有触感同之前的一样,没有变过......不对,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傅阎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一阵脸红又一阵懊恼,变换来变换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你这样子好像是不喜欢了?”
“......不是,只是觉得这么光明正大的是不是不太好。”谢槐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既如此,不让其他人知道不就好了。”
“......”算了,人和魔是沟通不了的。
恰时,变戏法的师傅忽然拿着个正烧着的小火把冲到他面前,停下的一瞬间,火苗呼地窜高。
师傅将手挡在他和火焰中间,仅片刻后拿开,只见原本的火把忽然就变成了一朵鲜艳欲滴的花。
周围掌声四起,拍手叫好声不断。
谢槐看看同样戴着奇怪面具的师傅,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花。
这好像是给他的?
谢槐惊讶中带着几分茫然,刚要伸手接过,突然伸过来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利索地把花接了过去。
他是根本没有机会碰到。
“花可以,人就算了。”
傅阎看了眼手中的花,莫名其妙似地又将目光转向变戏法的师傅。
对方的脸被面具遮住,谢槐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看着他后退时似乎脚步微僵,但很快衔接上,立刻转身离开了,进行了下一个表演。
后面几个表演都异常精彩,眼看气氛愈发高涨,谢槐也逐渐开始投入其中,接连被这些表演惊讶到。
然而刚开始把他带过来的傅阎反而眉头微蹙,神情露出几分不耐。
正看得入迷的谢槐忽然听到他说:“无趣,障眼法而已,没什么好看的。”冷淡的语气中满是不屑。
“有吗?我觉得还不......”话说到一半忽然清醒,谢槐自觉地住了口。
傅阎却只注意到他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别人看,板着脸,不容抗拒地将他带离了人群。
谢槐面带疑惑地回头看了两眼,然而被傅阎误认为他依依不舍流连忘返。
“你若是还想看,回去我可以慢慢变给你看。”
“......”这人总是能用最稀松平常的语调说出最让人胆战心惊的话。
他居然敢让堂堂魔尊给他变戏法?那他大概都活不过第二天。
“其、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喜欢看这个...... ”
傅阎怕他有所顾虑似的,说:“我不介意。”
“......”他介意。
谢槐有些许地泄气,想避开这个话题,“要不去别的地方看看,还是先回去?”
傅阎这会儿心情倒没刚才的差了,表现出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看你,或者你来决定去哪。”
谢槐抿着唇,这有点难到他了。
他目前只到过酒楼,以及刚才看了几场戏法表演,他这一下还真的想不起来还能去哪,除了回去。
原本他的兴致就在遇到司启之后消去了大半,现在更是因为心里压着事,不想再在这里多待。
“回去吧。”
傅阎对他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应了声,“好。”
谢槐倒是有点意外他会轻易点头。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尽量避开人群,就算他不有意地去躲避,傅阎也不会让任何人碰到他,明明来的时候态度还不是这般强硬的来着。
回去之后,不知许赦着急地过来汇报了什么,傅阎暂时离开了宫殿。
谢槐借此机会拿出那只锦囊,翻出里面的东西仔细地看了看。
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