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榆北两个月前就辞了官,武帝问他为何,他编了个谎言,说他母亲前天去世了,要去守孝,武帝还被蒙在鼓里,也就答应了,虽然是不情愿,但是也没办法。
慕榆北又快马加鞭地去了相思坞,那里是山里,很少有人居住,慕榆北就住在他以前住的房子里。
他住在相思坞,已经有两个月了,他在早就辞官了。
陈云词在知道陈知许被慕榆北打伤之后,也速速来了京城,“陛下!慕丞相打伤了臣子,臣子现在双目失明,不省人事,求陛下,还臣一个公道话。”,陈云词跪在大殿里。
“慕丞相?慕丞相很久之前就辞官了。”,武帝觉得事情很古怪,“这慕榆北是个卑鄙小人,诡计多端。”,陈云词得着慕榆北就是一顿骂。
“陈爱卿,论事,都要有个证据,没有证据如何证明是慕丞相做的?”,武帝不敢相信,“还请陛下明察。”,陈云词一直看慕榆北不爽。
陈云词本是武帝最器重的,自从慕榆北来以后,他也渐渐被武帝冷落了,“陛下,一定要治慕榆北的罪。”,陈云词不死心。
“哦?那你说说,要治他什么罪?”,武帝把问题抛给陈云词,“臣建议把慕榆北五马分尸治死。”,陈云词还真是大言不惭。
“荒谬至极!你们这一家,都不喜欢慕丞相,不就是朕宠幸他吗?朕还没跟你翻旧账呢!你那心思深的儿子,明知乔大夫是慕丞相心悦之人,还偏要娶,看把慕丞相折腾的,还像个人吗?”,武帝对这件事做了明确调查。
“好了,你也别说了,赶紧退下。”,武帝不耐烦,陈云词也不说话了,就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慕榆北没有参加这年的上元节,这年的上元节也不热闹,这年发生的事太多了。
一年后。
上元节前几天。
武帝这次要亲自操办上元节,他吩咐了宫里做花灯的,连夜赶做花灯。
很快,到了上元节那天,现在,已经是四年后的上元节,那天,慕榆北披上黑斗篷,戴上帽子,回到了江南城。
当天下雨了,跟乔念安和他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傍晚时分,众人都挂着灯笼,各式各样的,但是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只兔子花灯,才搭好了骨架。
“掌柜,这只兔子花灯要是做好了,就给我留着。”,慕榆北拿出了银钱,“好嘞,客官。”,掌柜收下银钱,继续做着手里的花灯。
这次上元节,比以往更繁华,天还没黑,就已经堵了个水泄不通,但是已经是傍晚了,人越来越多,蜂拥而至。
到了彻彻底底的晚上,兔子花灯做好了,慕榆北拿起花灯,万家灯火通明,无数花灯把天空照得明如白昼。
慕榆北好似看到了从前,他和乔念安认识的第一个上元节。
慕榆北站在江南桥上,撑着伞,望着远处的烟雨寺,烟雨寺被月光掩埋,花灯的光倒映在江南河水中,河水中有锦鲤跃然,船行至码头,青竹摇曳风中。
他转过头,一眼就看见人群中有个女子,打着伞,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的是盲人而且还是个瘸子,他一眼便认出来,那女子是乔念安,盲人瘸子是陈知许。
陈知许因为看不见,走路时摔倒了,摔得不轻,瘸了。
陈知许看不见也不能走路,只能坐在轮椅上,乔念安推着他往前走,陈知许这回涨了教训,也不再是个卑鄙的人,他决定好好做人,好好爱人,“念安,你想要花灯吗?
我给你买。”,他又变回了乔念安最初认识的那个陈知许。
“嗯,好,我想要个兔子花灯。”,乔念安推着陈知许到了卖花灯的铺子,“掌柜,要个兔子花灯。”,陈知许说,“好嘞,给。”,掌柜递上花灯,乔念安接住。
“念安,对不起,之前那样对你。”,陈知许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说了好多遍了,你几乎每天都这样说。”,乔念安笑着。
她拎着手里的花灯,“我们去猜灯谜吧。”,乔念安突然眉头舒展,“好。”,两人到了长春楼下。
一盏又一盏的花灯,每个上面都写着灯谜,“我来读,你来猜,好不好?”,乔念安问,“好。”,陈知许答应了。
“三水压倒山,打一个字。”,乔念安读道,“当,这个太简单了。”,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
两人又猜了好多灯谜,乔念安突然顿住了,“念安,怎么了?不舒服吗?”,陈知许神情有点儿紧张。
“没事,我们继续,圆寂,打一个成语。”,乔念安哽了一下,陈知许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答案是,坐以待毙。”,乔念安说出来答案,“哇!念安你好厉害,这么难的都会。”,陈知许天真地笑了。
“嗯。”,两人继续往前走,乔念安在江南桥上看见了一个极其熟悉的背影,“阿许,我去给你买糖葫芦,你在这等我一下。”,乔念安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背影,黑色斗篷,遮住了脸,只露出嘴巴,又看见他手中提的跟她一模一样的兔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