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官,凤眸温雅含情。
红凝微愣,随即笑了:“中天王好像很闲,没事就到人间散心。”
锦绣没有笑:“你想做什么?”
红凝道:“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锦绣道:“对付它,你不行。”
“千年桃妖,脱却草木之形,游走于天地间,性恶者喜食人脑髓,可修成邪仙,”红凝低头,扬了扬手上的木剑,“桃本是避邪之物,普通符咒实难对付,但我想,柏木剑或许能使他有所顾忌。”
桃木乃五木之精,可正阳气,寻常鬼怪见之丧胆,本身就是辟邪之物,要用驱邪之法对付它谈何容易,寻常道术更无济于事,因此她白天匆匆跑了十几里路,特地寻了株古柏,削成一柄柏木剑。松柏号称万木之长,有道是“受命于地,唯松柏独也正”,其中松主阳,柏木正好主阴,却又得金之正气,乃阴木中有贞德者,极易聚集阴气,世人都爱在陵园种植此树,也只有它才称得上桃妖的克星,红凝原打算用千年柏木的,无奈时间紧迫,只得拿百年老树将就着用。
锦绣看了她半晌,轻声道:“千年桃妖是九尾狐的天敌,内丹可制媚术,暂锁九尾狐的法力。”
九尾狐媚术天然,本性属阴,桃妖内丹至阳,一物降一物,这就是天地间的自然规律。红凝没有否认:“中天王是在担心你的小舅子,所以来警告我?”
锦绣道:“强取内丹助长法力,有伤天和,这是自损功德之事。”
红凝厌恶地皱眉,面上依旧浅笑:“什么功什么德,那是神仙才讲究的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莫非要先积德,等成了仙,再像你们一样把它扔掉?”
锦绣道:“三昧真火能炼人魂魄,你是在以身犯险。”
“这事我比你记得更清楚,”红凝拍拍手中木剑,那剑立即缩成三寸左右,被收入袖底,“你内疚,无非是因为前世欠我,但你救过我几次,我们早就两清了,就算我魂飞魄散,也不是你的错。”
锦绣道:“我不能让你出事。”
这个人,总能将话说得恰到好处的暧昧。红凝想到之前的误会,只觉得好笑:“你喜欢施恩于人,我却不想欠你的情,更不会还你的情。”
锦绣道:“是我将你带来这里。”
红凝怔了怔,明白之后也不甚在意:“带来这里点化成仙?中天王改变别人的命运真容易,看来你欠的情不但没少,反而更多了,连我都替你不值。”
锦绣沉默。
红凝道:“我现在不需要你保护,若你觉得非要还了这份情才安心,那就……”
锦绣看着她,没有表示。
红凝笑道:“那就杀了陆玖。”
锦绣不语。
“跟你说笑呢,紧张什么,”红凝道,“他是你将来的小舅子,我怎么可能真指望你去动手。”
锦绣道:“昆仑天君已不再追究。”
红凝讽刺:“能说服他,中天王功劳不小。”
锦绣摇头道:“北仙界与昆仑族的恩怨,闹大了并无好处。”
“这是你们的利益关系,与我什么相干?”红凝冷冷地道,“天道,人间道,都只是属于一部分人,北仙界有权势,就可以保护陆玖害人之后还能逍遥法外。纵然这件事的处理结果你们全都满意,对我和白泠却不公平,我们失去的,凭什么因为你们不再追究就算了!我报仇只为自己,你们有能耐迫使昆仑天君放弃报仇,我却不会接受任何威胁,白泠不会再回来,我绝对不会放过陆玖,除非你现在杀了我!”
来自凡人的、不自量力的坚持,对比敌人的强大,无异于蜉蝣撼大树,看上去是如此的可笑,又可悲。
锦绣到底是皱眉,轻声叹息:“我不会伤你,但也不可能帮你。”
回答在意料之中,红凝并不失望,走到他面前,仰脸看着他的眼睛:“我需要帮忙的事你却办不到,那,你能做什么?引诱我修仙?”
带着笑的眼睛,眼底沉淀着满满的嘲讽。
锦绣目光一窒,没有回避,静静地与她对视。很早就知道她的固执与决绝,从来都不是有意要骗她,而是因为太清楚其中的差距。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助她摆脱轮回转化,弥补当年的过失。何况,能获得天地间的永恒,这是人间万物都梦寐以求的事,谁料她始终不能明白。
看清那双凤目里的情绪变化,红凝如愿尝到报复的快感:“要是我一直蒙在鼓里,将来你打算怎么交代呢?说我早就有妻子,骗你玩?”
锦绣果然移开视线,语气有些无奈:“你……”
“其实白泠的事,我没怪你,”红凝打断他,后退几步,摇头,“你有你的立场,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罢了,因为我不但不想做神仙,也不想再看到任何神仙,我更愿意对着一群妖怪。”说到这里,她转身就走:“因为你的内疚,随意改变我的人生,这种事情很过分,但你让我找回了一段重要的感情,我仍然感谢你,不过,欺骗引诱我就很卑鄙了,我姑且理解为自以为是,言尽于此,中天王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