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霁刚下场,一个男生就上前来,递了瓶水给他,是那天的黄毛。
“三哥…”黄毛明显有点底气不足。那天他找程安,没出门就看见江初霁在班级门口了,看自己挨打也没伸手,估计就是生气了。
后来又给他打电话,告诉他管好自己的人,又让他回来把刚才弄翻的桌子摆好。黄毛觉得心虚又委屈,从小到大三哥也没这么发过脾气,这次就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自己也是为了他,怎么就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呢?
江初霁接过水,没喝,认识他十几年,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你觉得委屈?”
黄毛攥紧了拳头,又抓了抓头发,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赵寒,不是你出的主意吧?”
赵寒摸了摸鼻子,没吭声。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玩心重,又火力旺盛,初冬的季节,下课时球场上人也不少,此起彼伏的叫好声,显得有些喧闹。
江初霁倚在防护网上,把水放到地上,套上外套,点了根烟,赵寒去瞧他的表情,脸上还是如常带着三分礼貌的笑,看不出什么波澜。
“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是这点事我还是能解决的。”
赵寒察觉到江初霁放缓了语气,刚想说点什么,又看到他抬头。
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语气也冷了下来,江初霁站直身子,似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他拍拍赵寒的肩,赵寒感觉那手似有千斤重。
“还有,告诉林语堂,老大不小了,别老操心我的事了。”
“四哥他…”
江初霁摆摆手,示意他别再说。“你也是,别什么事都听他的。”
“你用脑子好好想想,如果程安带一身伤回家,第一个遭殃的是谁?”
赵寒这才想明白,到底是觉得自己给江初霁惹麻烦了,小心翼翼的问:“那我用不用给他道个歉?”
江初霁听到这话,笑了,淡淡道“没必要。”
反正程安也不在乎。
说完,他拿起地上的水,拧开喝了一口,扬长而去。
“走了。”
…………………………
程安怕程母回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学校了,到学校才想起来早饭午饭都没吃,上了一下午的课,饿得差点走不动路,终于熬到下午放学,他们班离食堂近,程安也不怎么挑食,能吃就行,就钻进去打了饭。
江初霁比程安大一级,读高二,赵寒来找他去食堂吃饭,他不怎么吃外面的东西,想着去哪都一样,就跟着赵寒去了。
路上想起林语堂,他们三个平时都一起吃饭,今天没见到,就问了一嘴,“林语堂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赵寒摸摸脑袋,悻悻地说 ,“他去校外吃了。”
江初霁嗯了一声,也没接着问。
无非就是跟他闹别扭了,从小就这样。
一进食堂江初霁就注意到程安了,无法,程安那张脸太引人注目,周围的女生都偷偷看他,要不是因为他气质太冷,周围气压低的吓人,可能还会有大胆的女生去搭讪。
程安端着盘子,正在找地方坐,江初霁来了兴致,往他那边走。
赵寒也看到程安了,可能因为上次被打的长记性了,他下意识的想拉住自己家三哥,却也忘了自己小时候是怎么被江初霁吊在树上打的了。
程安一直在想事情,有点出神,也没看路,看见江初霁的时候已经刹不住车了,盘子里的鱼香肉丝和木须柿子全撒他身上了。
食堂里顿时静了下来,周围的人都顺着声音看过来,大家多多少少都听说过江初霁,几个女孩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程安抬头看他,眼神有点疑惑。
江初霁没忍住,笑出声来 ,略微低头,问:“怎么?你只会说谢谢,不会道歉吗?”
程安觉得莫名其妙,明明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他饿了一下午,还觉得菜可惜呢,程安迟疑了一下,然后把盘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抽出一张,去擦他风衣胸口上的油。
在程安的印象里,他好像从来没正儿八经没穿过校服。
江初霁觉得胸口痒痒的,他去看程安的手,葱白的手指又细又长,但是和自己的比好像还是小了一圈,手腕细的他一只手就能拧断,目光又往下移,他外面只穿了件校服外套,袖子被挽上去一点,能隐隐约约看到他手臂上有一截疤。
“我自己来吧。”
江初霁不太敢确定,假装去抓他的手腕,顺势拉他的袖子,却被程安躲开,他把整包纸巾都递给他,准备走人。江初霁接过纸巾放进口袋里,挡住他的路。“出去吃吧?我请你。”
程安没说话,上次他就发现江初霁的力气很大,如果打架的话自己不一定能站上风。
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三哥。”赵寒老远看到这一幕就感觉诡异,现在走近了看更诡异了。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