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事先放一边, 把眼前的事解决了,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好好聊聊。”安静了一分钟,降谷零很快调整好心态, 把清原晟凛从神游中叫醒。
“好吧,正事。”清原晟凛在降谷零的搀扶下慢慢往前挪, “这几天你应该一直有在听吧。监听器我可有好好黏在身上。”
“当然,不过你应该知道,能听到那些的可不止我一个人。”想起杰弗里这个反向操作,降谷零道,“你应该也做好应对的准备了吧。”
“嗯。”清原晟凛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然后话锋一转, “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达成一个happy ending。”
无人身亡, 自然就是幸福结局。但显然杰弗里要做的不止这些,不然也不会把他拉下水。
“你想让我联系我那边的人把三年前放了火的那几个人带走。”
“对啊,所以, 你有办法吧。”清原晟凛弯了弯眉眼, 收起了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在这儿等着我呢。”警方不能和他们两人扯上关系,监听到的东西也不可能交出去, 只能绕弯子解决, “不劳者不得食——你应该懂的吧。”
“嗯, 我知道,所以, 麻烦你了。”
“……?”降谷零对白州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样感到不可思议。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白州是这么个人呢。
“反正最后救的也是你的人民。左右也不吃亏, 对吧?”清原晟凛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 反而打蛇随棍上, “你不如感谢一下我这么费尽心思地帮你救人。”
“那就先欠着吧, 算你欠我一个人情。”降谷零似笑非笑,“以后可记得还。”
“好好好。”清原晟凛爽快应下,抬手虚指右边的岔路,“岛袋君惠刚刚往这边跑了。”
“因为刚刚争吵的时候岛袋把门协推下水了吗?我没在水里找到人。”也没听见呼救声,只发现了一只掉进水里的狼狈到极点的组织代号成员。
降谷零顺着河沿往下游走去,在瀑布落差的地方驻足,“但根据推理,门协应该没掉下去才对。”
“她确实没有……应该是发现有人偷听后慌忙跑了。”清原晟凛干咳几声,决定临时现编,“她们两个吵架的时候,我不小心掉水里,被发现了。那时候没精力注意太多,但确实两个人都没掉水里,只有我一人。”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岛袋往那边跑的?因为看到了脚印?”降谷零没有去揭穿他的谎言,并不打算揪着不放。
他弯下身拨开草丛,泥上印着一串新鲜的脚印。
“猜的。”实际上当场根本没有三个人,只有他一个而已。岛袋君惠也许是过来做杀人准备的,结果不小心撞见“门协纱织”,所以仓促跑了。
而他,真的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原本想演一出好戏,结果状况百出,演砸了,砸得不堪入目。现在就只能随机应变,不过目前来看零是打算揭过了。等之后零想翻旧账,估计也没机会了。
“那边有一条去神社的近路,如果岛袋想跑,肯定会走那边。所以我猜是这个方向。”清原晟凛状似随意。
“哦,是吗。”降谷零也不知信了没,扔下这么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起身,“我也认为是这边。
“打铁要趁热,做事要趁早。”清原晟凛笑了下,“现在去找岛袋比较好——在事态彻底恶化之前。”
“最好的办法,就是给那几个人戴上银镯子。”他悠悠道,“这样岛袋就不会做危险的事了吧。她是个好姑娘。”
“银镯子。”降谷零重复了一遍。「銀の腕輪」。他记得以前也有个人是这么比喻的。确实形象生动,还有点暗号的味道。
“来得及吗?”清原晟凛问。
当然是来得及的。风间已经在岛外做好准备了。
“我们抓人讲究证据,没那么容易。而且警方也不可能那么快派人过来。”降谷零搀着清原晟凛往林子里面走,却是回旅馆的方向。
“便宜行事不就好了。零总不是讲规矩的人。”
“不要说得很熟悉我一样。我和你不熟。也请不要直呼其名。”
“好啊,那麻烦波本先生,能不能走快点?我现在可快冻死了。”
“就你这半吊子,能拿到代号全靠你那点小聪明和黑心的技术。””降谷零牢牢抓住了清原晟凛的手臂,抓得他生疼。
清原晟凛任由他抓着,也不反抗,只是观察了一下路线,发觉这并不是去找岛袋的路。
“不管她们了吗?接下来都交给你亲爱的后盾了?”
“你的觉悟多少还差点。”降谷零冷然道,“同为……你应该清楚我们最重要的目的是什么。”
“……”清原晟凛默然。他当然知道。
零的目标不就是把酒厂从他热爱的这片土地上根除吗。他当然知道。因为零是真正为国家奉献一切的、合格的卧底。跟他不一样。
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他爱的只有在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