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卫可是谢首辅掌管的,雇这么个人来府中做侍卫怕是花了不少银子,瞻之哥哥也真是的,改日她跟父皇开口讨几个侍卫不就是了。
“知道了。”
“我先回书房,待事情忙完,会来与你下棋的。”
见他要走,楚楚眸底闪过一丝不悦,可瞧着他,倒是真有事要处理,她点了点头。
秦杨将云缈院外院瞧了个遍,直到谢晚亭瞥了他一眼,径直向书房行去。
刚出了月洞门,秦杨嘿笑了声,“大人,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永阳公主呢,大人好福气。”
七陌给秦杨递了个眼神,也偷偷笑了,适才他家主子跟永阳公主说话时倒是挺温和的,还下棋?主子何时这般有闲情逸致了。
秦杨又道,“云缈院里还真是变了个样,大人您大婚属下连杯喜酒都没讨到,什么时候给补上?”
“说正事。”
秦杨敛了笑意,突然正经起来,“大人,您让我查的都查到了,属下之所以会在辽东待了将近月余,是还有一拨人也在查此事。”
“嗯,是太子的人。”
“属下查到陆老将军每次与瓦原族的人会面后都会去亭口县见一人,此人名为飞潜,属下查了此人,发现……他与侯爷有过来往。”
秦杨说到侯爷时语气明显低沉,七陌眼都睁圆了,“秦杨,你可查清楚了?”
“嗯。”
谢晚亭步子放慢了些许,“太子的人可也查到了?”
“应是没有,属下在发现这条线索后就都销毁了。”
“嗯,辛苦了,三天时间,歇着去。”
秦杨笑应下,“好咧。”
谢晚亭进了书房,七陌一把拉住秦杨,“你还笑,主子与侯爷关系向来不温不火的,若是这事真扯上了侯爷,可怎么办。”
秦杨嫌弃的睨了他一眼,“你就别瞎操心了,大人心中自有决断。”
七陌轻叹了口气,主子自从任内阁首辅后就另立别院,搬出了侯府,本就与侯爷生分,若侯爷真扯上通敌之事,主子定是会大义灭亲,别人不知道,他还是知道的,主子看似冷漠一人,实则心里最缺的就是关怀。
谢晚亭坐在桌案前,秦杨的话于他并无太多波澜,从他知道是太子将陆家通敌之事的证据送到内阁时就已经猜到了侯府也与此有关,既然陆家不是太子的人,那就是二皇子的人,而他爹是二皇子的亲舅舅。
奉阳候是二殿下的人,朝堂之中,无人不知,也正因如此,他另立宅院,不搅进党派之争中,宛妃是他姑母,虽是个喜爱静雅、冷清的性子却是常邀他去宫中坐坐,虽无拉拢之言语,却尽是拉拢之意。
谢晚亭在书房待了几个时辰,至未时六刻,他侧首向窗外瞧了眼,天已放晴,灼眼的光打在窗牖上,又折进屋内,落在桌案上,衬的他的指节如透亮的玉,泛着皎洁的光。
他起身,想是小公主已午憩过了,答应她的棋局应要陪她下完,他脑中还浮现着昨晚她生气时的模样,虽是不凶,还带有几分娇态,可那双乌黑的眸子却看的他心中一慌。
终究是他先找她下的棋,也是为了讨问事情。
谢晚亭来到云缈院时,楚楚还带有困意,白苏已侍奉她梳洗过,她躺在外院古榕树下的摇摇床上,怀里抱着只金丝软枕,似是还要再小憩一会,觉察到有人来,掀开迷蒙的眸子,慵懒的翻过身来去瞧,瞬时睡意被吹来的清风搅散了。
眼前的男人一袭墨色常服,身姿俊秀,颀长挺拔,整个人浸在光色里,踱步向她行来。
她很没出息的看怔了,直到谢晚亭唤她,才回过神来。
“夫人在这里午憩的?”
她摇头,“没有,我醒来后还要再打个盹的。”
谢晚亭颔首,坐在一旁的古檀木椅上。
“瞻之哥哥,你忙完了?要来与我下棋吗。”
“嗯,不急,你先打盹。”
她哪还有睡意去打盹,早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清醒了,起身坐在他一旁,笑声说着,“还是下棋吧。”
他应下,“好。”
今日放晴,白苏紫芍她们早就将外院收整一番,因今早他们就说要下棋,棋盘早就被放在竹林处,二人相对而坐,依然是楚楚先落棋。
谢晚亭有意让着她,她是瞧得出来的,抿了抿唇,“瞻之哥哥,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你要认真些。”
她并没有点破他。
谢晚亭瞧了她一眼,若是认真与她下,只怕她又要输了,整日缠着他要扳回一局,说不准她还要生气,虽是扬言自己不是输不起之人,可不悦还是写了一脸。
他颔首,继续与她下棋,只是,不露痕迹的让着她。
第一局,小公主险胜。
第二局,小公主胜。
谢晚亭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倒是小瞧了她,她的棋艺很精湛,有一套自己的棋路,虽都是些小心思,却极有逻辑,第二局,他压根就没让她。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