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与我无关了?!”
江敬舟憋屈,都流鼻血了,还有闲工夫跟他发脾气!贺亭衍跟他生气也不是头一回,只是这次却是让他有些心疼了。
贺亭衍背过身用手擦着鼻息,可那黑色的血液一时间停不了,这么用手擦只会越来越多。
“你这血怎么全是黑色的?我跟你回府叫大夫!”
江敬舟见过贺亭衍发病时是什么模样,可淌黑血却是闻所未闻。别说是贺亭衍,普天之下他也没见过有人血流出来能是黑色的。
难道是刚才的烧饼有毒?可他也吃了怎么没事?总不至于是被他给气的毒发吧?
他夺过伞柄帮忙撑着,贺亭衍低着头让血能更好的流出来。可还没过一会儿,便见这人身形摇晃有些站不稳了。
“亭衍?”
江敬舟去搭他肩膀,手掌还没用力人就后仰着向他身上倒了。
“贺亭衍!”纸伞跌落,他慌忙把人抱怀里扶着。
三年时光,他力气长了不少,可贺亭衍的个头也与从前天差地别。试着抱了几次没能把人抱稳,只能还用从前的老办法背着。
暴雨虽没清晨时那么大,可也好不到哪儿去。没了雨伞遮挡,眨眼间便把他俩淋了个透。
侯府的路他记得,距离他两现在的位置不过两条街的距离。可他也清楚,这一去,有些人即便是不想见也不得不遇见了。
大门外铁骑依旧如三年前那般站成两排,威严庄重。他背着贺亭衍冲上台阶的屋檐下,大声道:“赶紧帮把手,去叫大夫!”
铁骑纷纷过来帮忙,他喘息着站立原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可就在他愣怔时,侯府管家忽然从宅内闻讯赶来,见到他满脸惊叹道:“江公子,你竟是没死?!”
得了,已经有人知道了他也用不着躲了。只能硬着头皮跟进府,催促道:“先别说这些了,赶紧去叫大夫。”
“已经派人去宫里请御医了,快快进来。”
众人没将贺亭衍背回从前的住所,而是去了隔壁院儿的客房。相比较那间满是机关的地方,这屋子看起来显然要正常得多。
管家看出了他脸上的疑虑,等把贺亭衍放到床榻上后才对他拱手解释道:“世子的屋子若是不被允许我们是不能进的。所以在世子好起来之前,只能暂且先在客房里休息。”
“也是,他那屋子谁能进得去。”江敬舟随口应着。心道管家跟他解释这些做什么,他又不是贺亭衍的谁,照顾不周还能遭他骂不成。
床上的贺亭衍已然昏睡,管家带着几名下人进进出出的忙活,又是擦身又是换衣服。他左右站在屋子里也帮不上忙,干脆去了客房外吹风。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便见小厮领着御医从外头匆匆进来。脸色凝重脚步急促,看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屋子里的人要不行了。
江敬舟其实也着急,想问却又担心打扰了救治。只能烦躁地站在门外等,看着大雨倾盆而下越发地心烦意乱。
“江兄!你真的没死!”
一声叫唤从长廊的尽头传来,贺方戟又惊又喜地向他跑来,一拳头打他肩上,没好气道:“臭小子,没死也不知道写封信回来!白让人担心!”
三年不见,贺方戟的个头长了不少,模样也结实硬朗了许多。许是这贺家人生来就这么高,靠近时都快高出他半个头了。
没长过贺亭衍也就罢了,怎么连贺方戟也比他高出这么多。
他尴尬地应道:“我……忘了。”
贺方戟笑骂道:“这都能忘,你还真不把我们当兄弟。一会儿我就写封信去告诉吕鹤跟安启明,他们要是知道你还活着,肯定高兴坏了。”
江敬舟皱眉道:“写信?吕鹤不在隔街酒楼?”
“他跟安启明去军营了,如今混得风生水起,你不知道?”
江敬舟干笑,娘跟阿姐的事都不知道,更何况是柏穗城里的兄弟。
他道:“去军营好,他确实该多磨炼。”要是能混出点名堂来,那小子也就不怕有人骂他是娼妓之子了。
贺方戟见他浑身湿透,便问道:“要不去我那儿换身衣服?”
“不用,一会儿等你大哥醒了我就走。”许是太久没有与认识的人接触,又或是这三年把他的脾气都给磨韧了,从前与谁都好说,如今却是陌生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贺方戟这才侧头看了眼房门紧闭的客房,叹气道:“我大哥这身子,也不知道还能在熬几年。三年前得知你家大火,他气急攻心一病不起,差点儿没能从阎王殿里拉回来。”
江敬舟心下一紧,看着贺方戟问道:“你说,贺亭衍……差点儿死了?”
“要不是御医及时赶到,家里都要商量准备棺材了。”说到当时的情形,贺方戟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御医来的时候我大哥心跳都没了,耳朵跟鼻子里全是血。”
他看了眼脸色难看的江敬舟,安慰道:“不过后来也慢慢好了,你不必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