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舟没想到贺亭衍居然会这么说,带着一身捆绑的金线翻滚到床边,昂着头冲这人问道:“贺亭衍,你亲过人没有?像你们这种大户人家,一般到了年纪都会安排通房丫头吧?”
“没有。”贺亭衍答话时,语气不怎么好,脸色也随即变得阴沉,“别整日尽想这些下作事。”
“我下作?”江敬舟顿时有种被恶人先告状的错觉,“刚才也不知道谁先身体力行,贴着我的……”
“江敬舟!”贺亭衍厉声制止。
江敬舟见这人被他说得恼羞成怒,便越发来劲地说道:“你可别憋坏了,本来身体就不行半截身子还瘫了,那方面在不好好多加利用,早晚得成个废人。”
贺亭衍懒得在听这人污言碎语,抓过江敬舟的衣领往床的内里一甩,随手拿过被褥将其兜头罩住。
“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让你起来吃饭。”
江敬舟被闷在被子里看不见贺亭衍的神色,可光是听声音也大概知道这人比他好不到哪儿去。
闷着声笑道:“你这床这么舒服,我吃不吃饭也无所谓。”
贺亭衍拿过床头抽屉里的药连吃了五六粒,只盼着高热带来的燥热能早点儿退下去。
药劲来得很快,不多时他便感到浑身无力疲惫不堪。想着人绑着便无事,合衣躺下后试图让自己入睡。
可江敬舟却是个不安分的,带着被褥挪到贺亭衍身侧。从被子里探出颗头,看着这人闭目养神的模样,说道:“贺亭衍,你睡了?”
江敬舟被绑着,觉得好玩儿便凑在贺亭衍耳边,小声道:“我肚子饿了……”
贺亭衍皱着眉睁眼看他,靠得这么近,说话时就像有人在他的耳边吹风一般。他没与人有过这么近的接触,耳朵当即便红了个透。
“你让下人送点儿饭菜上来,我饿了。”
“那便饿着。”贺亭衍侧过身闭眼,说道:“你若在闹腾,我便将你扔出去。”
江敬舟扫兴的躺回原处,只是他一个身体健硕又没吃饱喝足的人哪睡得着。望着床帐到这,他便想起上回与他对打还丢了条胳膊的黑衣人。他始终没想明白,怎么就武功路子跟他们四海镖局这么像,难道是跟他爹师出同门?
可他爹早前就说过,教他的那套拳脚都是因为行镖赶路自学成才的,往上可没什么师傅。
贺亭衍见他好奇的紧,干脆起身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张案件纸。说道:“地图我暂且还没有线索,但这钥匙的模样倒是画出来了。”
“厉害啊,你哪儿找的花样?”
贺亭衍看着他,松了捆绑他的金线道:“陛下说的模样,我照着画的,许会有些出入。”
江敬舟松了松筋骨接过案件纸,看清上头画着的钥匙模样后不禁一阵脊背发寒。他怕自己脸上表现得太过明显被贺亭衍看出来,佯装轻松地笑道:“画的不错啊。”
贺亭衍见惯了心虚之人的脸色,肯定道:“你见过。”
案件纸上的钥匙模样有些特别,是一把带着螺旋模样的细小锥子。左侧有三块凹槽,深浅不一。
这种样式的东西还被称为钥匙,普天之下应该也很难在找出第二把一模一样的。而这把锥子形的钥匙不在别处,此刻正是挂在了他的脖子里。
“江敬舟。”贺亭衍再次叫他时的声音都带上了审问犯人时的压迫感。
江敬舟推拒道:“我还是去找吕鹤他们吃饭得好,跟你待一会儿真烦人。”
但显然贺亭衍没打算放过他,反手拽住他胳膊,质问道:“在哪儿见过,什么时候?”
“没见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烦躁得想甩开,却被贺亭衍狠拽着重新拉回床榻。
“你知道偷盗赈灾银是个什么罪?”贺亭衍只要审问犯人,说话的语气跟态度就会像变了个人。
江敬舟看他对别人如此时还觉得有威严,可一旦用这副嘴脸对着他,那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他恼怒道:“贺亭衍,你把我当什么!盗贼还是被你审问的囚犯?”
贺亭衍:“我再问你一次。在哪儿见过,什么时候见过?”
江敬舟对上他的双眼,没好气道:“我说了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你发什么疯!”
他牟足了劲儿甩开贺亭衍拽他胳膊的手,动作太大,把衣襟甩开了半边,露出脖子里两排被咬得鲜红牙印。
贺亭衍别过头,沉默许久后才出声道:“抱歉。”
江敬舟翻身下床,正准备从二楼窗户里翻出去,忽然又将窗户关上转身看着贺亭衍。
“我要是就这么走了,你是不是打算暗地里去调查四海镖局?”
贺亭衍没应声,淡漠的神情就像是在默认。
江敬舟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又回到这人的床边,脱了外衫滚进了床榻里。随后拉过贺亭衍的手,用外衫将两人的手腕绑在一块儿。
“我就在这儿看着你,到明天你家家宴喊人为止,你都别想让人去四海镖局。”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