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亭衍放了护卫队在赵氏酒楼的周围,估计是担心有刨心案发生,可如此一来他们便不能进去了。
安启明提议道:“要是想捉鬼,直接去赵家主宅不就好了。”
贺方戟连连摆手,“我不去,那宅子闹鬼可凶了。”
江敬舟兴致上来了,笑问道:“怎么个闹法?你见过?”
“见倒是没见过,但我听过。”贺方戟背靠墙面藏身,生怕他大哥的护卫队发现他。“大前年赵家主宅被封,我无意间经过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哭声。”
江敬舟手搭着吕鹤的肩膀,调侃道:“你怎么也不翻墙进去看看,万一是赵家落下的遗孤,你捡了归还还能发笔横财。”
贺方戟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那孩子的哭声很不一样,有回声,断断续续的。一会儿哭一会儿喊着什么木头人像是在玩儿,反正我是没敢听下去直接跑了。”
安启明双手环胸道:“你也就这点儿胆。”
贺方戟退缩道:“你们要是想去我可以给你们把风,但想让我进去,门儿都没有。”
江敬舟没搭理他,问道:“怎么说?酒楼铁定是进不去了,主宅倒是还能去闯一闯。”
白日里那赵氏嫡长子不是说他父亲的账目都在主宅?他要是进去还能顺道找找,万一真摸到什么证据也算是立了大功。
吕鹤跟安启明无所谓,反正都出来了也不能无“功”而返。三人一拍即合,也没征求贺方戟同意便临时改路去了赵氏主宅。
被封的宅邸建在柏穗城靠南的山脚边,这里本就不算什么繁华地段,赵将军去世后又因闹鬼被封更是冷清得很。
宅子占地不小,晚风一吹把整座屋子都吹得呼呼响,就像是把风吹进通口的山洞一般。
他们没去宅邸的正门,可即便是后门也被贴满了鬼画符似的黄符纸。门前的两盏油纸灯笼历经三年无人打理破败不堪,上头还挂着随风而荡的绵密蛛丝网。
江敬舟用胳膊肘撞了下吕鹤,说道:“让你娘直接来买主宅得了,这么破又在郊外还闹鬼,肯定能砍下不少价钱。”
吕鹤嘲讽道:“来这儿开店?你可真会做生意。”
贺方戟见几人准备翻墙,便后退一步道:“我就在这外头给你们把风,要是有人来了我就学夜莺叫,你们听到后赶紧跑不必管我。”
几人心照不宣但也没强求,江敬舟率先翻上墙头。见宅子里没什么异常,便冲其他几人招呼道:“赶紧上来,我们翻的好像是赵氏的后花园。”
三人陆续翻墙进院,踩响了满地的枯枝落叶。想要悄无声息是不能了,但碍于空宅没人倒也无所谓。
江敬舟:“这么大宅子,我们分头行动。那些个柜子里都找找,要是看到类似账本的东西就捎上。”他笑道:“万一碰上什么妖魔鬼怪就绑了扔出去,明儿个起早拿到集市上卖。”
吕鹤往他后肩上拍了一巴掌,说道:“你可积点德吧。”
江敬舟分配道:“你们去后院的住宅,我去偏院的风水阵眼看看。”
说罢,踏着枯叶率先穿过花园里的假山群往廊道里走。
没记错的话,案件纸上画的枯井就是被建在了赵氏住宅的偏院里。或者说,正是那投井自尽的二夫人所住的院落。
他穿过长廊,矮身翻上了偏院楼宇的二层,随便挑了间像住宿的屋子便想推门进去。
谁想那房门后也不知有什么抵着,他鼓着气劲都没能把门推开。他拔出腰间匕首在门缝处划拉,有趣的是,这扇门打开的缝隙处竟是连接的。
也就是说,门框只是做来装样子的,这本就是扇打不开的门。
他又用匕首在窗户纸上划了两刀,破口的窗户从外往里看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见。
退后两步原想换一间,但随后想想又觉得奇怪。虽说现下到处都没有灯笼,可这屋子未免也太黑了。
想着这宅子左右也没人管,干脆横起一脚猛地将门踹了个稀碎。
灰尘漫天,木门应声断裂。他咳嗽一阵后抬头看去,竟是个假屋子!墙面只是往里做了一个人的距离,还被涂上了漆黑的染料。
他去了这间假屋子的左右两间房,按照步数来算,这间假屋子竟是间被藏起来的密室。
富贵人家有密室很正常,不过大多都喜欢建在地底或是更为隐秘的地方。哪有人把密室建在楼宇二层的,这要是来个贼寇什么的,躲暗室里也没第二条路能让人逃啊。
即便是间藏金室,也不可能藏在这位二夫人的院里。
他记得贺亭衍给他念案件纸时说过,赵氏的这位二夫人原是为妓子。不过卖艺不卖身,弹得一手好琵琶。
刚进青楼没几日就被赵将军赎出来了,自此之后改头换姓还编了个体面的身世,这才能堂而皇之地成了赵将军的妾。
左侧的房间是间卧房,里头多是些女人用的东西。不过奇的是,无论是衣柜还是首饰盒,里面皆是什么也没剩下。家具凌乱大敞,就像是被什么人翻过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