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查完案能让护卫队在管上几日,那定然是最好的。”
江敬舟跟着贺亭衍进了酒楼大门,还没跨门槛,便看见副迎面贴着的八卦黄头布。
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画得八卦阵,隔着一米远都能闻到股难闻的臭味儿。
赵氏嫡长子见两人看着八卦阵不动,便在一旁解释道:“先前请了风水先生来家中看看,说是只要挂了这八卦阵法,妖魔鬼怪见了都能现出原形。”
江敬舟仔细地看那黄头布,上边儿画的八卦阵红色水渍还未干透,分明是刚刚挂上去没多久的东西。
他不禁暗笑,这赵氏嫡长子嘴上句句为了贺亭衍,实则却也是个怕贺亭衍是妖的人。哪里是宅子里闹鬼,不过是怕妖怪上门刨心,以鬼吓“鬼”罢了。
酒楼往上的扶梯在右侧靠里的地方,而那所谓的风水阵眼则被坐在了后院的一口井里。
与先前案件纸上画的一样,锁链、石盖、符纸样样不落。就是那井盖上多了些被泼的血渍,也不知道是哪种家禽的。
周围用铜钱竹竿围了个八卦阵,把整口井立在了正中央。
江敬舟跟着贺亭衍被引入后院后便一直看着那口井,要说多吓人倒也不至于,他们家下人在后院杀鸡时也就这架势。
他刚想靠近井口仔细瞧瞧,便见那赵氏嫡长子惊慌失措地站在他身前拦道:“这可不能碰,若是碰了,我家的风水都要坏了。”
江敬舟两手抱胸手里拿着匕首,笑道:“坏风水?你这酒楼不是已经卖出去了?迟早都是要拆的,我看看怎么了?”
赵氏嫡长子连连摆手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地契还未交出去自然不算是卖了。”
江敬舟多少有点儿私心,来这一趟除了查案外其实也想看看卖家究竟有多无耻。
不禁嗤笑道:“定金都收了还不算卖出去?没记错的话,你收的定金可比周围的商铺都要高。这要是闹到公堂,你也没理啊。”
赵氏嫡长子一时无奈,心道这来查赈灾银被盗案怎么又成了谈酒楼地契的。可碍于有侯府世子在,他也不好说难听话或是赶人。
正想着该如何应对,便听贺亭衍说道:“你屋子里就不去了,命人把账本拿出来便可。我在院子里看。”
随后看了眼想上前的江敬舟,又道:“没有我的允许,他不会碰你家的风水阵。”
赵氏嫡长子拱手一拜,说道:“是,我这就去屋里拿。”
等人走了,贺亭衍驱使着轮椅到江敬舟身侧,问道:“看出来什么了?”
江敬舟两手一摊,“什么也没有,我才刚想靠近就被拦了,尽看那井盖上的鬼画符了。”
贺亭衍轻笑,说道:“井身边缘的血迹与井盖上的纹路无法重合,这口井在被封上后被人动过。”
江敬舟赶忙躬身查看,那井盖上血迹滴落的痕迹确实与井身上的不同。他毫不避讳地趴在地面往井盖反面的边缘看,而后起身道:“还真是,反面干涸的血迹上有手指印。”
贺亭衍:“你再仔细看看这后院。”
江敬舟抬头环顾四周。这片位于酒楼之后的院落原是用来居住的地方,按理住的是赵将军嫡长子,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变得像现在看到的这般穷酸。
他皱着眉头仔细看那后院里建设的楼宇。乍看下没什么特别,但懂行的人一看便知,这屋子的用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
窗户的木料,瓦硕的纹样,就连梁下的雕花也全是精工细作。
真是怪哉,外头的酒楼好东西都被变卖了,怎么后院里不被世人瞧见的地方反倒还完好无损。即便是没钱要变卖,也很该是从里往外卖才对,留个门面才能讨个好价钱。
“我去看看。”
不等贺亭衍阻止,他几个纵身便翻上了楼宇二层。避开赵氏家中的小厮,侧身躲闪,手脚轻慢。见那二层角落的屋子里没人,光明正大地开门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先前进屋去拿账本的赵氏嫡长子捧着一沓蓝皮账本出来。见贺亭衍身侧的少年不见了,便略显紧张的冲管门的小厮问道:“还有个人呢?瞧见去哪儿了没?”
小厮心惊道:“没瞧见,刚还看见在院儿里,一眨眼就……”
赵氏嫡长子懊恼的在小厮头上拍了一巴掌,“赶紧进去找,可别让他们发现了!”
随即,又立马变了张笑脸,对院子里的贺亭衍说道:“这么大的太阳,世子当真要在院里看?不如去酒楼里慢慢查阅,我也好给世子上些茶水瓜果。”
贺亭衍低垂着眉眼,摸着扶手上的机关转身往酒楼里驱使,“也好。”
临近大堂前,他捏着手里的石子,飞转投着。乘人不备,在那口染血的井上做了个细小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