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大概落了一整夜,昨日这时候院子里的蔷薇藤还坚挺着,枝叶借着些许风力把身上的积雪赶下去大半,今天倒是没了动静。
我跑到二楼选了几条见秃的枝桠动手摇了摇,才露出它们原先的样子来。
和煦一大早窝在院子里摆弄积雪,我刚才上来的时候那堆东西还只是个雏形,才一会儿的功夫像是已经完成了大半。
“这造型怎么有点眼熟。”我走到阳台另一边,往院子里仔细辨认。
“再加个东西你就认识了。”和煦进去拿了点儿东西出来,竟在雪人耳朵上安了朵鲜红色的小花儿,剩下的一小捧摆到雪人脚边。
“这不是那只小白豹子吗!”我想起来那年在植物园里碰到被豹子吓到的小孩儿,原本手里把玩的鲜花都给扔了出去,还直接给砸到了那团白色小东西的身上,幸好中间还隔了层半米高的围栏,那小豹子受了惊被花砸得发愣,等到它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跳出来,就被隔壁动物园赶来的工作人员带着设备接了回去。
“今天开门看到雪就突然想到它。”和煦择了朵小花儿戴上,笑着招手:“给我们拍个照。”
我往兜里摸了一把,确定手机在身上,应了一声下楼去。
等到我走到院子里,又多出一个人来,秋水竟然先到了。
“他们俩太迟,我就先来了。”秋水懒懒地提了一句,蹭到雪人边上催道:“我也来一张。”
照片里两个人笑得极是灿烂,顺带着那小白豹子都染上了几分颜色。
和朝跟和烁没来得及过来用午饭,打电话来说晚上再过来。
秋水在家闹了一整天,倒像是忘了那晚的事情,和煦有她陪着应该是不会无聊了。
我提前准备好晚餐交代了几句就出了门。
今天雪停了,倒是比前两天要冷上许多。
第二天我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和朝没回去,两个人在餐厅坐着等我一起午餐。
我过去打了招呼,准备去厨房洗手,见只摆了和煦跟他身边的两幅碗筷,便停了一下:“和朝不一起吗?”
“见一下你就走。”
正如他所说,刚说完,和朝就站了起来,往外走了出去。
我在原地愣了一下,莫名。
“那我送送。”
我跟过去,只换鞋的功夫,和朝摆摆手,脚下顿了顿,才又回过头来:“天冷,不用送了。”他脸上犹豫了一下:“我哥,拜托你了。”
我一脸意外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做何回应,只好朝他笑笑。
“怎么和朝一脸有心事的样子。”我洗过手把正温着的汤端到桌上。
“是因为沈颜青的事情。”和煦尝了口汤,平静道。
难道g国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吗?见和煦的状态也不像是那样。
不对,要么就是又出事了:“和朝都跟你讲了吗?我们还能帮上什么?”
“上次庄园失火重修的时候,我从那边回来,发现去接机的不是我安排的人。”
他放下汤匙,有了些担忧的情绪。
“那时候沈颜青突然打了电话过来,说要见我一面,让我跟她的人走,我联系不上自己安排的人,只好先去见她。”
“现在想来家里出事的时候她有回来过,又能知道我的行踪并且安排好人去找我,那很有可能她跟管家早有合作,我在庄园生活的那段时间也是她帮着向外界隐瞒我的存在。一旦我在国内出现,当年的案子必然会遭到怀疑。”
“和舒的计划她也可能早就知情。”
“当时我跟着她的人一起上了车,车子半路突然被另一车的人逼停,所有人都被劫持,被带到一个完全没有光亮的地方,后面的记忆很模糊,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再后来就到了医院。”
没了刚刚担忧的情绪,他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经历。
“阿朝去查了我的户籍信息,直到两年前才被申请销户。”
销户时间刚好是在我们发现和煦的那段时间,这个动作似乎有些多此一举。
“销户可能只是计划中可有可无的步骤,不过因为阿朝他们的干预,他们后面的计划起了变故。”
“有可能是他们来不及转移我,我才会出现在常超家里。”
这么大动作的转移怎么能逃过周围的眼睛,除非,这个转移的动作不需要很大的跨越。
“阿朝发现家里原来的地下室下面还有一个空间。”
!
我听常超提过,和煦家在火灾后大动修葺过,不过沈颜青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回来处理的房子。
“所以那段时间你一直被困在地下室下面。”我突然回想起昨天晚上常超异样的表情,也许他对我并无怨怼,而是难以面对真相的无助与自责。
“那个空间里有近期人为活动的痕迹,但里面的东西还没来得及转移,奇怪的是里面的仪器新旧不一,那就一定有人在使用和更新那些仪器,从周围的痕迹看,那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