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完全他们的声音了。
“别动,别说话。”耳边和煦的呼吸声很重,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的动静。
不知道等了有多久,我只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林子里各种各样的声音开始明显起来,我依旧保持着被人抱在怀里的姿势,我尝试着动了动,身体关节的酸痛好像已经完全盖住了发烧引起的痛感。
“你醒了,还能动吗?”他从我的胳膊底下把手臂抽了出去,动作有些怪异:“你再不醒我的手就要废了。”
“不好意思啊,你怎么不喊醒我。”这时候我头脑清醒,头也不痛了,应该已经退烧了。
“关键是喊不醒啊。”他笑了笑,好像挺无奈的。
“啊?”
“不过你好像退烧了。”我从他身上起来,两个人各自关心着自己全身上下的关节,确定自己还有从这里走出去的可能。
“诶?其他人呢?”我看了一圈,这里除了我们两个,再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逃跑的时候走散了。”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我看到他们是往下游的方向跑的,而且我们这样都安全了,他们应该也没问题。”
我心想确实如此。
“你能赶路了吗?”和煦突然问。
“啊?”我愣了一下:“我觉得我没问题,但你不需要休息吗?”
“下午已经算是休息了。”他眼神肯定地看着我。
“那我们走吧,不过天这么黑,真的不会迷路吗?”
“有这个。”他从背包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是指南针。
我们还是沿着河水的方向行动,没敢用手电,只借着月光往前走。
好在河水距离两边的林子有一些距离,边上的植物以又低矮的灌木为主,地面裸露出来的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块,能破出石头缝隙长出来的植物品种寥寥无几,我们的前进还算顺利。
现在是凌晨一点,月亮高高挂着就在我们跟前引路。
月光太凉,周围的温度愈发低了起来。
“说说话吧,可能会暖和点儿。”我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在这样的环境里,竟然清晰得有些吓人,我自己都不禁打了个哆嗦:“天,在这边半夜里说话这么吓人的吗!”
“你是不是觉得冷?”和煦转过头来看着我。
夜色过于朦胧,他大概很费力才能看清楚我的表情。
我刚刚确实冷,可被自己的吓了一跳之后就不那么冷了。
“刚刚有点,说说话真不冷了。”我稍微再降低了一点儿音量,把自己吓着没什么,万一吵醒林子里的动物就不好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他突然抛出一个问题来。
“啊?”
“和煦,我没有在队伍里用过这个名字。”他补充道。
我可不就是早知道你的名字了嘛,队伍里没人喊他“和煦”这个名字吗?我是没注意。
“去年十三校篮球联赛,你们队来我们学校打的那场我正巧看了,你的名字跟你人一样好记,我不小心就记住了。”我这完全大实话。
“其实我也记得你。”
“啊?”天太黑,我看不清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他语气太肯定,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我已经想到他为什么这么说了,只能说有时候有的人记性太好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次比赛完发生的事情可一点不比赛场上低调。比赛结束后我跟在观众人群的最后面离开体育馆的时候,突然前面的队伍就不动了。
我当时正好被卡在最后一层楼梯的拐角出不去,面前的广场上突然响起一阵音乐,一大群人举着白色的气球往体育馆这边跑过来,将不远处从另一个出口出来的几个人围了起来。
那几个人身上穿的不是我们学校的校服,是对方学校的球员没错了。
然后就听到人群里传来各种各样的惊叹声,我随着人群被挤上台阶,甚至被人往手里塞进**绑着气球的绳子,最后被挤到了上面平台的位置。
不得不说,虽然距离现场远了点儿,但是视野奇佳,这样的告白场面恐怕不多见,我倒还看得挺高兴。
遗憾的是,那场告白的主人公以失败告终。
人群里一阵丧气,大家开始从楼梯上往下撤,我可不想再被挤来挤去,特地晚了几步才往下走。
不想大家看热闹看得积极,散场散得更积极,一会会儿的功夫,所有人都跑得一干二净。
等我下到平台的时候正好碰上刚刚被告白的那群人,一位同学面带微笑靠近过来,问了一句我可能永远都忘不掉的话:“ 同学?你也是来表白的?”
我被这句话惊得说不出话来,才注意到我自己手里还牵着气球,鬼使神差地把绳子送过去就跑了。
刚刚那个人我在赛场上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