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感受到男人喷洒在耳后的呼吸时,孟荔就像被针扎了一样,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拼命反抗,挣扎的身体像弱柳一样柔软无助。
一点用也没有,男人从身后圈着她脖子上的手臂纹丝不动,反而勒得她有点窒息。
“慌什么?和我约到酒店,却放我鸽子上了谢衍的车,你不是挺有胆吗?这些日子和他偷情很刺激是不是?享受吗?只不过很可惜......”男人冷笑一声,润朗的音色中透着阴鸷,“他已经答应和珍冉交往了。”
孟荔因为这句话有一瞬间的僵硬。
男人则在这时扳着她的身子将她转过来,手抚上她的脸,“真可惜,你白忙活一场。”
他的手冰凉,让孟荔想到地底下没有温度的毒蛇。
她恶心地偏过脸推开他的手,男人抓住她的手臂,抬手就给她一巴掌,“贱货!”
孟荔跌倒在地。???
这一巴掌和昨晚谢星灼妈妈打她的那一巴掌重叠,她感觉她的脸顷刻间肿起来,耳朵也嗡嗡作响。
那一瞬间,她抬起头,依稀可以看到男人的唇一张一合,但是脑子里被尖锐的鸣叫声充斥,她什么也听不到。
她趴在地上用力晃了晃头,那种感觉才有所缓解。
她听到男人沉闷的声音,远远地像是隔着一层薄膜。
“孟荔,你会为你这次的行为追悔莫及的!”
接着男人再次朝她逼近,她慌乱往后挪动,身子瑟缩着,散乱的长发都落到地上,凌乱不堪的模样像是受惊了的幼兽。
退着退着她后背抵着墙角,再无路可退。
她看着身前高大得如同山一样的男人,绝望到了极点。
男人也到她身前,缓缓蹲下身。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谢星灼的嚷嚷声。
“让开!我头上的伤是我自己磕的,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谁准你们把她带到这里?”
孟荔眼神微动,瞬间往门口看去。
男人也身形微滞,几秒后直起身,转身往门口走了几步,不知道按了哪里,房间里的灯骤然亮了。
炽亮的灯光耀眼又刺目。
孟荔本能地偏脸捂住眼,男人威胁的声音落在她耳朵里,“你知道该怎么做!”
话音刚落不久,一阵脚步声急促拉近,接着是谢星灼在喊她,“荔荔。”
孟荔放下手再次朝门口看去,门被猛地推开,谢星灼着急地跨进房间,一眼就看到她那侧红肿不堪的脸,睁大眼睛愤怒道:“她下手这么狠!”
她没回应他,她的目光被与谢星灼同来的另一个男人吸引,直直地望向他。
两人的目光瞬间绞在一起。
她脆弱可怜,摇摇欲坠。
他淡然冷漠,高不可攀。
谢星灼没发现她的眼神,因为他也突然看到房间里除孟荔以外还有其他人。
那人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给人一种禁欲斯文的书生气。
正是他的小舅舅时崇。
谢星灼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时崇低眸,抬手扶了一下眼镜,“我是来......”
刚开口,另一道低沉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时总肯定是来帮你救孟荔的。”
准备好的说辞被打断,时崇脸色微沉,看向门口的谢衍。
他随意地倚着门框,也看着时崇,唇角勾着一抹瞧不出情绪的薄笑,淡淡地问:“我猜的对么,时总?”
谢星灼正在发愁怎么说服他妈放了孟荔,闻言惊喜,“是这样吗,小舅?”
时崇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握紧。
当然不是,可是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他总不能说他不想管。
他挤出一抹温淡的笑,“对,我一得到这个消息就赶过来了”
谢星灼得知孟荔被他妈带走后原本就想找时崇帮忙,因为他妈很听这个弟弟劝。
但因为之前的事他们闹得不太愉快,他就没找,而是拉着正好来医院看他的谢衍回来,但没想到时崇自己来了。
就这一句话,谢星灼对时崇前嫌尽释了,“那你快帮我跟我妈说说都是我的错,让她别为难荔荔了,小舅。”
时崇皮笑肉不笑地说:“好。”
佣人阻拦不住谢星灼,通知了谢母,谢母正好此时赶来,看到弟弟也在,怔了怔,“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谢星灼一看到谢母火就上来了,“我都说了我的伤是我自己磕的,你为什么一定要为难荔荔,还打她?”
谢星灼说着蹲下身捏住孟荔的下巴,拨开她的碎发,让她侧脸对门口,“你看看你把她打的!你下手太狠了!”
这下孟荔红肿的脸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
她的脸被谢星灼的大手握着尤其显小,整张侧脸都肿起来了,红得像是染了胭脂似的,嘴角也带着血,和雪白的脖子耳朵相衬,有种我见犹怜的凌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