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我又不是法官。”
孟荔默了一会儿,又轻声问:“你们家肯定不会放过我对不对?我好怕,怎么办?”
谢衍嗤了一声,“挂了。”
话音一落,他就按了电话,没给孟荔再说话的机会。
全面且详细的检查结束后,医生说谢星灼没事,就是头痛,坐飞机时的气压变化会导致头痛加重,再加上他昨晚失血过多,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有吃,才会突然晕倒。
虚惊一场,大家都把心放肚子里去了。
季然公司有事先走了,时珍冉说她和时珍希在医院等谢星灼醒来,谢衍就也走了。
他联系司机开车过来,上车后,随意地看向窗外。
经过医院前面那条街时,他看到了说躲起来了的孟荔。
她蹲在一家店铺门口的小摊前,专注地挑。
“停车。”
孟荔对他的存在毫无所觉,买好东西后,没有要塑料袋,直接把东西揣进口袋里,手中拿着一杯草莓圣代,边吃边走。
因为她穿的民族服装,在人群里特别显眼,路过的人都会盯着她看,她都不在意。
直到一道冰冷磁性的声音蓦地在身后响起,“这就是你说的好怕?”
她冷不丁一颤,手中的勺子都快掉了,她转身,隔着半降的车窗看到谢衍棱角分明的侧脸。
彼时阳光灿烂,天空晴朗,他融在这岿然不动的背景里,英俊得像是在发光。
孟荔缓了缓走过去,不请自上。
她一上去,一股清甜冰凉的草莓气息就顷刻散开。
谢衍皱眉,孟荔却还没眼色地用勺子挖了仅剩的一颗草莓给他吃,他偏过头拒绝,一脸嫌弃。
孟荔就自己吃了,无辜地说:“死之前总得吃顿上路饭嘛,但你这么快就出来了,是不是说明他没事......”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她的话,谢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而后对孟荔说:“下去。”
孟荔看着他,总感觉这一刻,他身上的气质更冷淡几分,隐隐透着一股戾气。
而这种变化是因为打这个电话的人。
她没有下去,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平安符,给谢衍,眨着眼睛又乖又可怜地说:“把它送给你,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谢衍看着她,瞳色黑得吓人,像是随时会把她丢下去。
直到电话因为一直没人接自动挂断了,他才冷声对司机说:“送她回去。”
至于她手中的东西,他连多看一眼都吝啬。
司机受令发动车子,谢衍侧目看向窗外,浑身散发着不容靠近的冷淡信号。
孟荔把平安符收起来,低头把剩下的几口冰淇淋吃了,而后擦嘴擦手,倾身过去抱住谢衍的腰,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
谢衍从窗外收回视线,垂眸看着她,手拨了拨她肩头散落的秀发,压低声音问:“又想要了?”
孟荔闻言抬头,认真地问:“你想么?”
她眼睛黑黝黝的,总是透着一种诱而不自知的勾人。
只是现在谢衍没什么兴致,唯有一只手揽在她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
孟荔嫌痛,眼睛水汪汪地看他,他也不在乎。
孟荔趴在他胸口,报复性地轻轻咬他,谢衍看向窗外,另一只手心不在焉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只是刚咬几口她的手机又响了。
她摸出来接通,是谢星灼问她,“荔荔,你去哪了?”
孟荔这会儿已经适应那种痛,再加上谢衍神色淡淡的,没有作弄她的兴趣,她用正常的惊喜语气问:“你醒了?”
“嗯。”可能因为已经又冤枉了她一次,就算醒来发现她不在,谢星灼的态度也是好的,温和地问:“你现在在哪?”
孟荔声音又娇又甜,还满满真诚,“我很怕你出事,就来附近的寺庙给你祈福,我还给你求了个平安符......”
后背上的那只手突然用力,孟荔闭眼忍耐了一下,才抬脸委屈地看着谢衍继续说:“但我有点急事要回学校,既然你没事,那下次见面我送你好不好?星灼。”
就在刚刚她转的那条街,确实有座小寺庙,平时香火还挺好的。
“好。”谢星灼不疑有他,不知道对谁说了句,“我就说荔荔是关心我的,以后不许再胡说八道离间我们。”
“那我先挂了,我要下车了。”孟荔猜那人是时珍希,她应付这最后一句,挂掉。
谢衍捏住她下巴,讽刺的语气,“你还真是不浪费!”
孟荔连忙抓住他的衣服,跟他解释,“不是的,我买了两个,一个给你,一个给他,但两个不一样,不仅外观不一样,送给你的这个也更贵一点,且......”她顿了一下,乌黑的眼睛异常乖软,“饱含我满满的心意。”
“心意是什么东西?”谢衍嗤了声,不屑,“自己留着。”
孟荔默了几秒,低声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