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的孩子畏惧严厉的父亲。
"小鱼,"江江微微躬下身子,循循善诱,"你想要做一件事,就得自个儿努力去争取做这件事的机会,男子汉大丈夫没有什么可怕的,心中所想合该坦坦荡荡的说出。"
"宋嫔娘娘,"宋旌文忍不住插嘴,"宋瑜虽有成人之姿,但他没有成人之智,你所说的话他不见得能听懂,还是别白费心思了。"
这话从一个做父亲的人嘴里说出来,并不算中听,江江抬起头,正欲同他辩驳时,突然听见一直沉默的男孩开了口。
"父亲,小鱼……小鱼懂的。"他的声音颤颤巍巍,带着明显的怯意。
"对,"江江抬起的头又低下,满目温柔,"我们小鱼最聪明了,一定能懂,不过,小鱼既懂长姐的意思,那么就该知道长姐当下最希望你怎么做。"
男孩回望着她的眼睛,在原地呆愣愣的站了半晌后,缓缓点了点头。
"父亲,"小鱼自江江身后走出,双手叠放在额前躬身行礼,"孩儿听长姐说,竹溪堂有天底下最好的师者,瑜虽愚钝,却也想有所进益,烦请父亲拟一道请学的折子,送孩儿入堂读书。"
他的礼行的极端正,说的话也颇有水准,双眸迸发出的精光不似一个仅有六岁智商的孩子,甚至就连一个的孩子也无法比拟。
宋旌文与江江一样,被他这一霎那显现出的异样惊住,有那么一刻,江江觉得他并不傻。
一霎那之所以称作一霎那,不仅是因为不长久,还因为……足够的短暂。
霎那之后,小鱼仰起头看着江江痴痴地笑,稚声稚气的问,"长姐,我背的好吗?苏嫲可是足足教了十几遍,鱼儿方才能一字不差的记下。"
未待江江作答,宋旌文已率先开口,"短短几句话,竟要人教十几遍才记得下,我看你还真得去竹溪堂跟最好的师者学习,寻常先生摊上这样的学子怕是早就被气死了。"
话虽说得刻薄,但言下之意是同意替小鱼拟请学的折子了。
江江抬手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胳膊,毫不吝啬的称赞,"苏嫲教的好,小鱼背的也极好。"
两岁的孩子也能听得懂夸奖的话,更何况是一个被良工断定有六岁智商的孩子,小鱼扬起头骄傲的笑了起来,脸颊的酒窝甜的就像是六月一咬就能爆出汁水来的樱桃。..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