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替我重做一只出来。我自己带了块玉,你看能不能用。”
掌柜接过那玉,手都在抖,“能用是能用,只是这么好的玉,拿来雕玉簪会否有些浪费?”
“你雕着就是。记得找个雕工好的匠师。”沈蔓将先前那支玉簪拿出来,对着其中几处细节微微做了改动,掌柜的边听边记,将沈蔓的要求一一写了下来。
他自然是听说了曹九小姐回府路上遭贼一事,但却十分识相地没问沈蔓这玉簪怎么会在她这。
因为上次的经历,掌柜的连钱都没收,连夜让匠师给沈蔓赶工雕簪子,才三日不到,玉雕便已初成样。
沈蔓来看过后,十分满意此次的样式,连一处都没改,让匠师直接细化雕样,然后在内侧刻上沈青枫的名字。
这一来一回,等到玉簪完全做成,已过去了六日。
这六日里,沈毅一边奔波于科考的各种琐碎检查,一边要准备沈蔓的嫁妆等,忙得连面都见不上。沈蔓几次想去帮忙,都被沈毅拒绝了。
而项承昀,不知是因那日的“玩笑”,还是确实忙于筹备婚事,竟一次也未曾来过。
从玉卿斋离去时,天色尚早。
沈蔓捧着装有玉簪的锦盒,看了又看,心中开心极了。
马车倏然一晃,接着停了下来。
车夫敲了敲车壁,“小姐,前面有几辆车起了冲突,把路给堵了,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了,您要去附近茶楼坐坐吗。”
沈蔓心情正好,随口应道:“那便先去坐坐吧。”
她下了马车,正要往茶楼去,迎面便见茶楼中走出一名女子。
那女子一见到沈蔓,面色一僵,扭头就要跑。
沈蔓立马上前,堵住她的去路,“曹若兰,你跑什么?上次我去找你,你为什么不见……”
没等她说完,曹若兰就换了个方向继续跑。
沈蔓被她激起了几分火气,追着她往跑了过去。
两人一跑一追,终于在一条巷子口,结束了这场追赶。
沈蔓拉住曹若兰的手腕,气喘吁吁,“你怎么回事?怎么见到我就跑?”
曹若兰挣扎了几下,见实在挣不脱,眼中有些恐慌地往巷子外瞧去。
沈蔓看出她眼中恐惧,拉着她往巷子深处走了几步,压低声音,“到底怎么回事?你在害怕谁?”
曹若兰别过脸,快速回了一句,“你别问了。”
沈蔓把她的脸扳过来,“好,这件事我不问。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躲着我吧?”
曹若兰眼神躲闪,“我没有。”
“撒谎。”沈蔓道,“那日我去见你,你不愿出来,还谎称自己伤重,无法见我。”
“我那天确实……”
“那之后我让青莳给你送药,正好见到你在与同府的姐妹吵架。”
曹若兰不安地避开了沈蔓的视线。
“你为何躲着我?”沈蔓问道,“是我与二皇子退婚一事惹你不满了?”
曹若兰小声道:“不是。”
沈蔓观察着她的表情,试探猜道:“那就是与那日你回府时途遇歹人有关了?”
曹若兰脸一白,低下了头。
沈蔓见状,眉头皱了皱,蓦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拦下你马车、抢走你玉簪的人,是不是与我有关?”沈蔓放轻了声音。
曹若兰嘴唇颤抖着,“……是。”
沈蔓心中一沉。
她放开抓着曹若兰的手,“我知道了。”
曹若兰一怔,待反应过来后,赶紧向外走去。
临近巷口时,她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过身。
“你就没有别的……想问我的吗?”
沈蔓站在原地,表情有些模糊,“你不是说,让我别问了吗。那瓶药你好好用,不管是什么伤,都不会留疤。要是不够,就去将军府找我。”
曹若兰:“……你不问我那个人是谁吗?”
沈蔓沉默着,似乎是想点头,又似乎是要摇头。
曹若兰很想走。她想立马离开这里。可她一想起那瓶药、一想起这些年来沈蔓的好,双脚就像负重了千万斤一样,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伐。
巷子外充斥着吵吵闹闹的吆喝叫卖声,巷子里却是一片寂静无声。
踟蹰许久后,曹若兰突然一跺脚,又走了回去。
曹若兰走到沈蔓跟前,一副已经豁出去的模样,“你不要嫁给那个太子殿下,他根本就是个疯子!那天拦下我马车、抢走那玉簪之人,就是他!”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