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医院。
历柏衍头部的皮外伤在医院做了处理后,冯余又将人带到了沈睛的酒店房间。
而在刚刚,历柏衍才正式醒过来。
沈睛不知不觉又将下巴搭在了历柏衍膝上,问道:“把他送到我这儿也是爷爷的意思?”
历柏衍低眸无语地睨着靠在膝头上的小脸,伸手捏住她下颌转开她头,“我还有个爷爷?”
“靠会儿嘛。”沈睛锲而不舍地又靠上去,眨着一双无辜大眼:“你连爷爷也不记得了?”
“我没有爷爷。”说完,他忍无可忍拎起沈睛后衣领将人从腿上拉开,隽秀的眉间温度骤降:“没长骨头?”
沈睛哪会怕他,厚着脸皮点头,肆无忌惮又趴过去,“爷爷的事说来话长,我之后会慢慢跟你解释的。”
历柏衍懒得管她了,看向冯余,深邃的黑眸微眯:“听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我爷爷设计安排的?”
冯余解释道:“不是历老先生设计的,历老先生也只是将计就计,所以这段时间请您不要出门,因为危险还未解除。等历家的事情结束后,他会亲自过来找您,这也是他老先生的原话。”
“不过,”他话锋一顿,“您失忆这事儿的确在意料之外。”
历柏衍眼帘微垂,沉吟片刻,暂时接受了冯余这一番解释。
他看向趴在他腿上的女人,问冯余:“我跟她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离婚了,为什么还把我送到她这儿?”
冯余一时语塞:“因为……”
沈睛抬起一双弯弯的笑眼:“因为爷爷知道你离不开我啊,因为就算离了婚,你还深深爱着我啊。”
大概是17岁的人生里没见过这么自信到厚颜无耻的女生。
历柏衍微敛的眉眼间浮起毫不掩饰的嫌弃:“继续编。”
沈睛:“……”
怎么成她胡编乱造了?当初口口声声说爱她的是谁?
“行,我先不跟你计较,等你恢复记忆那天我再狠狠打你脸。”
说完她撑着地毯要站起来,谁知还没站稳被人勾了一脚,仰面摔倒在床上。
“历柏衍,你――”
“我希望永远也别恢复记忆。”历柏衍淡淡撂下一句,起身。
“我要在这儿待多久?”他问冯余。
冯余说那得看历老先生那边的进展。
沈睛从床边走过来,不解道:“到底是什么势力在针对历柏衍,爷爷一个人扛着,真的没问题吗?”
冯余道:“历老先生已经如此安排了,尽量照他说的做吧,免得再给他添麻烦。”
“那我就先走了,秦礼可能还在我家,我得回去看一眼。”冯余说着,向沈睛递了个眼神。
沈睛立即会意:“我送你下去!”
一进电梯,冯余耷拉着眉叹了口气:“历先生现在的情况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外。”
沈睛道:“你还得尽快把这个意外转告爷爷,希望不会影响到他后续的计划。”
冯余:“行,我回去会再找医生问问怎么能让历先生恢复记忆,我们现在对他来说全是陌生人,他对我们戒备心太重的话,后面很容易出现不可控的局面。”
“对我来说,最不可控的,是他竟然一点都不喜欢我了。”
沈睛低垂的眉眼,陷进一潭满是忧愁和郁闷的沼泽里。
冯余不忍心看她这么落寞,开导她道:“就算是失去记忆,历先生一定还会重新爱上你。”
――因为你这么可爱,没人会不喜欢。
沈睛勉强提唇笑了笑:“你也看到他刚刚的态度了,这条路,道阻且长啊。”
经她提醒,冯余关切道:“那你暂时和他保持距离,我怕他被惹急真的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等他信任我们了再说。”
沈睛指着他嘴角的乌青:“我老早就想问,你这儿不会是被他打的吧?”
冯余摸着嘴角点了点头,眉眼掠过一抹尴尬:“历先生一醒来以为我是问他追债的人,上来就是一拳。”
还好他自己拳脚功夫不弱,以前也获得过一些散打比赛的冠军,才不至于被历柏衍打得说不出话。
沈睛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我替他跟你说声对不起。”
语气就像在替自家熊孩子道歉。
冯余笑了笑,口吻毫不在意:“没关系,我以前经常当历先生的陪练。”
说着说着走到了车库,沈睛送冯余上车,目送他开出车库才往回走。
回到酒店房间,她第一时间奔向卧室,怕历柏衍趁刚刚的机会偷跑出去,那就麻烦了。
猛地推开卧室门,见人还在,她松了口气。
“怎么,怕我跑了?”
历柏衍放下手里的纸板,站起身,双手插兜懒懒地倚在衣帽间门口,神色淡然。
“你在看什么?”沈睛走过去,瞥见历柏衍当初在节目上写的那张纸板。
“你在看这个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