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气氛沉默了几秒,冯余刚想解释,沈睛先一步开口:“历柏衍你在开什么玩笑?好玩儿吗?”
惊心动魄一整天,此刻见历柏衍竟然还假装不认识自己,她说着就举起手要在他头上拍一掌。
历柏衍反应迅速,一抬手挡下来,顺势将她右手反擒在身后,左手掐住她后颈,将人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在沈睛叫嚣着“疼疼疼”的背景音里,他审视的目光在她和冯余身上来回打量,眉间又多添几分戾气。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说实话,我就掰断你手。”
沈睛心下一惊,掰断她手?这是人话?
“历柏衍,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是吗?”她话里带上可怜的哭腔。
身后男人却毫无触动,声音冰冷地压下来:“我根本不认识你,少来这套。”
冯余生怕沈睛真的被历柏衍弄出个好歹来,急忙将先前他刚醒过来时的解释又再重复一遍。
“历先生,我们真不是放高利贷找您还债的人,我是您下属,而您现在压着的这位女士,她是您前妻!”
“前妻?”
听到这话历柏衍反倒加重了手里的力度,剑眉蹙起两道凌厉的褶,“开什么玩笑,我根本不可能结婚。”
沈睛被他掐得直掉泪,又挣脱不开,只好跟他好言商量道:“如果我能拿出证明,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
历柏衍偏头睨着她:“什么证明?”
沈睛缓了缓情绪,道:“冯余,麻烦你在我行李箱的夹层里找一下离婚证,给这位历先生看看。”
“好。”冯余立即转身去衣帽间里找行李箱。
很快,离婚证被递到历柏衍手里。
深红色的外壳,翻开后,有他和沈睛两人的名字及身份证号。
离婚证上的钢印看着不假,他的身份证号也对,然而登记日期却让他眉头紧锁。
“现在是2020年?”
“……”
沈睛和冯余都被他这话问懵。
沈睛道:“当然了,你不会失忆到连今年是哪一年都不记得了吧?”
“我没有失忆。”历柏衍眼帘低垂,眉间聚起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放开沈睛,离婚证也丢在床上,退后两步,双手插兜靠在窗边:“只不过在我记忆里,现在应该是2006年才对。”
沈睛揉着脖子甩着手腕儿坐起来,和冯余对视一眼,道:“那你现在多大?”
“17啊。”对方理所当然道。
在历柏衍记忆里,前不久刚过了17岁生日。
沈睛和冯余的脸色一瞬间变幻无穷,极其精彩。
17岁的历柏衍,竟然比31岁还不好惹。
“那个……你真的是失忆了。”沈睛将历柏衍拉到穿衣镜前,“你看,你这样的个子、身材,会是17岁吗?哪有17岁少年像你这么健壮的?”
历柏衍对镜认真审视自己片刻,说17岁的确不像,但他如今所有记忆都停在17岁,对后来的事一无所知。
……还有这个前妻到底有什么毛病?
他拿开沈睛在他身上乱摸的手,蹙眉,眼神凌厉:“摸够了吗?”
“没有。”沈睛不好意思地抿出两颗梨涡,又要往他怀里靠,被嫌弃地推到一边。
历柏衍躲开她,走到床边去坐下了,“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为什么失忆,我们为什么离婚,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沈睛看向冯余,她也一头雾水。
冯余叹了口气,将所有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历柏衍被撤职后,他就被历丛严安排给历正平当助理。
昨天,秦廉为向张宇帆赔罪,听张宇帆的话,将自己姐姐秦礼迷晕后送进了历正平的酒店房间。
他无意中得知这件事后,第一时间打给历柏衍,后来历柏衍却将秦礼接到了他家,让他帮忙照顾。
冯余道:“我见历先生放下人后转身就走,便问他这么着急要去哪里,历先生说――”
他视线转向此刻的历柏衍:“您当时说,您要去负荆请罪。”
历柏衍:“我跟谁负荆请罪?”
“当然是跟我啦!”
沈睛跪坐到他身边,两手勾住他脖子,委屈道:“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过分?看到你抱着秦礼从酒店房间出来我心都碎了!”
历柏衍一手推开她往自己怀里蹭的脑袋,语气冷漠带着警告:“走开。”
“干嘛这么凶……”
沈睛怂怂地松了手,滑下床,靠在他脚边抱膝坐在地毯上。
冯余继续往后讲。
历柏衍走后没多久,历家老爷子历丛严给他打来电话,让他穿着潜水服埋伏在靠近桂林路的河里。
他照做,等了大概两个小时,果然如历丛严所说,历柏衍的车坠了河。
他从车里将人救出来,那时历柏衍头部已经受伤,按照历丛严的指示,他将人秘密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