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顾侍郎势必又开始说些为家族奋斗的伟大主义的话。
顾侍郎几乎是跳上马车,速度之快,让人咋舌,他弓着身子打开车门,神秘兮兮地将吞吞赶走,并坐在她的位置上,着急说道:“你可知道出大事了。”
顾锦瑟:“?”
“明相生母是赵府上的大姑娘,与德妃一母同胞,就是前段时间贪渎被罢免爵位的赵家。”
“对啊,这并非是秘密。”
“这自然不是秘密,多年前,你祖父告发赵大姑娘通.奸,气死赵老,这些事情、我是最近才知道的。”
“那又如何,当年风言风语,又不止祖父一人。”
“哎呀,我想说的是情夫。赵大姑娘的情夫是陛下!”
顾锦瑟这回坐不住了,身上阵阵发寒,顾侍郎并未注意到她的反应,反而继续爆雷:“正是因为陛下与赵大姑娘有这么一段情缘,当初大姑娘为了保全陛下名声,至死不肯说。大姑娘死后,陛下愧疚难当,挑了德妃、也就是大姑娘的胞妹入宫,给予赵家补偿。”
“是吗?”顾锦瑟讪讪发笑,知道得很全面啊,平地一声惊雷啊。
顾侍郎说完后,摸摸了自己脑门上的汗水,“多年前陛下收养明相,为何就那么及时,原来,背后是有原因的。”
“叔父,这等机密,您是如何知晓的?”顾锦瑟不明白,谁敢爆出这么大的秘密了,德妃与威远将军府是不管说出来的。明祎若想说,就不会隐瞒了二十多年。
这个秘密会随着陛下驾崩而消散,如今风声放出来,陛下还要不要面子了?
她不理解,顾侍郎还在说:“这是我好不容易打探出来的秘密,宫里内外都在传,你做为明相的枕边人,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啊、这些啊、曾有耳闻,叔父,听侄儿一言,切勿在背后言论,都已瞒了二十多年了,陛下必然不会高兴的。您想做出头鸟吗?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若有好友也在背地里议论,你也劝他们莫要再说。陛下极重名声,你们作为臣子应该三缄其口。”顾锦瑟忧心忡忡,这么大事情掀开,不知道明相会不会受到攻击。
那时明相还小,言语伤害程度小,如今她独当一面,又是重臣,污言秽语,哪里还挡得住。
她沉吟下来,顾侍郎脊背生汗,“你这么一分析,也是对的,我回家后让家里听到这些事情莫要再意,侄儿啊,你日日跟着明相,若有动静,一定要先告诉叔父啊。”
“这是自然,大家都是一家人,您放心。但叔父,您切勿再与旁人说起。”顾锦瑟面露忧愁,这件事太可怕,涉及至尊的秘密,便是国事。搁在现代,全网禁言啊。
顾侍郎下车离开,顾锦瑟目睹他登上自己家的马车,深深吸了口气,唤了吞吞上来,先问传言一事。
吞吞不隐瞒,说道:“从宫里传出来的,口口相传,从皇后丧事开始就已经在传了。顾侍郎的消息来得晚了些,眼下,重臣之间都在相传。”
顾锦瑟冷了脸色,“我要你干什么的,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你好意思拿我发的月钱吗?”
“您没问啊,再者,才开始传了,现在刚传到二等家族中间,再过七八日,三等家族传完了,满城皆知,你再生气也不迟啊。”吞吞嬉笑道。
“你……”顾锦瑟气得说不出话来,发挥老板的特权,“这个月的月钱扣一半。”
沉稳的人终于跳了起来,“哎呦、哎呦,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我这回,是明相说瞒着您的,您去问她呀。”
顾锦瑟不理会,吩咐车夫加快速度回顾家。
一路上,吞吞哀求加甩锅明相,顾锦瑟始终保持沉默,到了家门口,车刚停稳,自己就跳了下去。
吞吞都快要哭了。
书房外有许多人,络绎不绝,有些是幕僚,有些前来说事的朝臣,无奈下,她只好先去见月长姨娘。
姨娘还在生气,但在纳鞋底了,见到顾锦瑟也笑了,“姑爷来啦,您放心,我不会和花奴置气的。”
“姨娘,我想知晓些细节,关于赵大姑娘。”顾锦瑟情深意切。
月长略惊,不得不看向她,“姑爷在说什么。”
顾锦瑟力争最寻常的语气将传言说了出来,忐忑地等着月长姨娘的暴怒。
不想,月长反而温和地看着少年人,解释道:“我家姑娘教养很好,奈何权势逼人。”
“我知晓,我问的是赵大姑娘是自尽还是他杀?”顾锦瑟语气极其认真,态度虔诚。
月长哼了一声,“我家姑娘就算为了花奴也不会轻易自尽的,最多被休弃罢了。她有家产,就算受尽白眼也会好好将花奴养大的。”
“哦,那就是他杀,谁杀的?”顾锦瑟明白慈母心,尤其是明相还小,本就处于有母无父的状态,倘若再失母,孤苦无依,非慈母所为。
可明祎对待所有人的态度都很平和,你惹我,我也不生气,更不会与计较,实在看不出谁下手的。还是说,这么多年来还没有找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