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已经五点了,经历过鸡飞狗跳,江渝实在累的要死。不顾身上是否干净,脸上的血擦没擦,倒床就睡。七点闹钟准时响了。
他皱紧眉头,不情愿却又不得不从床上艰难爬起来,阳光脉脉照进扯开的衣领中,锁骨随着起身的动作突起,似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鸽,在锁骨之上,那几个指印经过一夜发酵已经变得青紫,错落在修长的勃颈上,有些凌虐的美感。
闭着眼睛摸到衣柜旁,开柜门取了衣服就往浴室走,经年累月养成的绝技,一路上眼睛不睁愣是没有撞到墙。
米白毛衣昨夜经历呕吐,拉扯,磨蹭以及尸血浸染早已面目全非,江渝从头扯下丢在一旁,倒也不心疼。
活动打折99块钱三件,他柜子里摞了一打。
消瘦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胸口因那腐尸的压蹭,染了些血,干结后发黑。
这不算什么。
后背巴掌大的淤青上带着轻微擦伤。
也还好。
淋浴头“哗”一声毫无预兆的开了,温水冲下来,蜿蜒流过身上,那些潜在看不到的伤口开始疼。
“啧啧啧……”空旷的浴室中突然出现一道缥缈男声,听的人心头一抓。
“你昨晚究竟接了什么活?”
江渝闭着眼睛,没睡醒的声音中带着慵懒。“死胖子,又偷看你爹洗澡。”
“得了吧。”一张毫无血色的人脸在镜子上浮现,嘴唇张张合合,发出刚才男人声音。“你看看你这一身伤,还有脖子。你不是说自己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吗。”
江渝捞起架子上香皂砸过去,撞在玻璃上留下一块印子。
男人的脸移了移,避开了那块污渍,有些嫌弃道:“真脏。”
关上淋浴头,拿浴巾时江渝突然停住。“现在还有没有正儿八经的捉鬼道士了。”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惊的楚云飞直接从镜子里蹦出来!
“你你你你!”指着江渝,一脸痛心疾首。“你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你!当年是谁帮你闹鬼压租金的,没有我你能住上这么宽敞又便宜的大房子吗!不就受你点香火,现在用不着我了,就想除了你爷爷,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吃素的,我脾气不好,我会作祟的,我……”
江渝翻了个白眼,一句话堵住他的哔哔赖赖。“你是桥还是驴?”
楚云飞:“……”
“想哪去了。”
一边擦身体,一边把昨晚的事简言意骇讲了一遍。
“这样啊。”楚云飞安静下来,悠悠飘在空中。“你有阴阳眼看到这些东西很正常,以后还是尽量早点回来吧……”
江渝苦笑。“我早点回来赚什么,咱们三个集体面向东南喝西北风去?”
楚云飞挠了挠头,没有说话,他一个死了几百年的人了,对西北风没什么概念,对赚钱也没啥概念。
眼里还是一枚铜板买两颗白菜的物价,江渝第一次让他看到农夫山泉,这货瞪着眼睛质问:为什么这水要钱?喝了能飞升吗?
江渝将衬衣扣子扣好。“昨晚那个男的,究竟什么来头?”
昨晚那个白头发的海王,虽然看起来奇奇怪怪,但确实是个大师。这些年因为人人鬼鬼,跳大神的他接触过不少,十有八九都是骗子,这种真材实料的还是头一回遇到。
楚云飞飘在空中翘着二郎腿, 瑟道:“按你说的,一头白发还是二十岁模样,那应该是白家的人。”
江渝不知道他在 瑟什么。“你怎么知道?”
“切。”楚云飞用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撇了他一眼。“人鬼两界,谁不知道白家。”
江渝露出慈母般微笑看向他。
楚云飞道:“我指的是道界跟冥界。”
江渝挥手提裤子,不耐道:“说人话。”
楚云飞道:“白家在术士一脉几百年来都很显赫。你知道的普通人的寿命大多不过百岁,修道之人长些,但白家之人,寿数无限。尤其是白家家主,至今没有人知道他是多少岁,或许是几百岁,又或者已经几千岁了。”
“为什么?”江渝问:“阎王是他爹?”
楚云飞不理他的玩笑,飘过去,神神秘秘道:“听说白家跟黄泉那边有契约。”
“什么契约?”
楚云飞无奈:“这我哪知道,我就是一个小鬼!”
“切。”江渝没有再接话,从昨晚那条裤子上抻出腰带来穿进裤眼扎好。
这些事情纯属八卦,只能用来闲聊解闷,对生活赚钱毫无帮助,懒得再打听。拉开门往外走,突然想起什么,停住脚,回头,对楚云飞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今下午琦琦回来,你懂得。”
犹如醍醐灌他是嫉妒,说他是哪个落选人心里不平故意抹黑,还嗷嗷着要扒他。
江渝王子,在一个寂静的深夜里,抱着手机,被自己粉丝疯狂围攻,欲哭无泪。
江渝最喜欢周二,也就是今天,因为一天全是马列课,那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