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清晨的雪裹带寒风的冷意迎面吹来,令扶桑立在雪中,看着林深等人装载货物,准备离开。
“这一路,你们的安全问题可要自己负责好,如今碑林情势严峻,若是出了事,怕是我们南越也难逃怪罪。”陆野冷不丁的吐出一句话,意有所指的对着林深说。
林深眉目流转,望向令扶桑,“不知长公主殿下能否派一队亲卫兵护送我等回去?来的时候那么多奴隶,暗处之人不敢轻举妄动,回去时若是人少得太多,怕是会惹人有坏心思。”
他话语很轻,但是却令人从中听出了不好的意味。
令扶桑淡笑一声,慢条斯理的回应,“说起来,这也是我们的责任之一。”
“陆野,马上下去准备。”她懒散吩咐,随后和林深颔首,“近日本宫深感疲惫,便送到这儿了,人手稍后会送到,祭司大人可要一路平安。”
她牵着闻人容殊的手在雪地里不紧不慢的挪动着,像极了在散步。
林深的眼睛眯了眯,汹涌而上的情绪转瞬压下。
“若想要弄死林深,无论怎么说,也要等他把这一批货物送回碑林才能动手,若是我们太早行动,定会引起外人猜测怀疑。”令扶桑右手随意敲击着桌面,哑着声音开口。
闻人容殊倒好温热的茶水递到了她的手中,眼底漆黑如墨,“不仅如此,这一路危机丛丛,若是我们稍不注意,很有可能会被幻尘的人钻了空子。”
“若是对方使计,让林深有个三长两短,怕是南越和碑林的关系会势如水火。”
“我已经暗中派人跟着了,只能说尽力而为。”令扶桑不紧不慢的分析,那双眼含笑,“有些人,该死的时候,还是要死的。”
“也不知这林深为何要趟这一趟浑水,明明这些事和他的天机阁没什么关系的。”闻人容殊唇角漫出冷意,眼中深邃。
除去探探她的底细,那林深还能因为什么?
她轻笑一声,捧着茶取暖,随口胡邹,“大概是觉得碑林还不够乱吧。”
若是接下来天机阁没有动静,那还好说,若是天机阁出手,再预言出一些什么,那后果……
令扶桑静下心来,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端坐在书桌前,算了好一会儿的剩余物资。
“如今煤炭上已经给各个地方都配上了最少三个月的,往北偏远一些的地方送多一些,以备不时之需。”闻人容殊看她勾勾画画,点了点煤炭的位置。
“这里目前还需要再多挖一些,目前剩下两国求助的时间,估计也不远了。”
“棉花和粮食目前余下几千斤,主要分配在京都和四季城,已经一些偏远地方的大粮仓中,按照目前计划,供给其它两国各两三千斤粮食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要把总体稳住,找细节上无伤大雅。”
闻人容殊分析出口,信心满满。
“怕是两三千斤不够他们,毕竟目前我们也只是猜测是下雪三个多月,南越的粮食还是要率先做好保证,免得帮助别人,饿死了我们自己。”令扶桑深不见底的瞳仁中泛着些许寒光。
两人依着目前的局势,对接下来东楚和齐越的形式稍作分析,这一来一回,便到了中午用午膳的时间。
令扶桑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像是有事情发生一般。她不动声色的用着面前的饭菜,心里却是有了猜测。
此时,离开南越没多久的林深等人被一群不知从何处冒来的,穿着一身黑的土匪拦住了去路。
“杀!一个不留!”随着土匪头子的一声令下,他们像是饿狼扑食一样冲了过去,对着碑林和南越的人猛地挥动大刀,完全势自己的性命如草芥。
不出一刻钟,血流成河,林深领着人负隅顽抗,甚至弃粮而跑,可对方步步紧逼,如不仅要粮,还要人命似的。
他稳住面色,磨牙阴狠道,“尔等可知道我是谁?截了我送的粮也便算了,还想拿我的命?”
“林深,碑林大祭司,我们就是奉命来收你的小命的,至于那些粮食,也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土匪头子嚣张的言论而起,面上张狂。
“你们,是幻尘的人吧!”林深没头没尾的回了这么一句,看到对方神色错愕一瞬时,心里头隐约有了猜测。
“杀了!”土匪头子面色冷霜的吐出一句,没多暴露什么,但这般火急火燎的态度却是最能说明问题。
这边的战场风起云涌,没多时归为平静,一道浑身是血的身影悄然挪动,消失在了这一片天地中。
午休过后,闻人容殊的人一身鲜血冲了进来,“我们正准备行到碑林地界,谁知突然冲出一群土匪,他们手段狠厉,二话不说就砍死了不少人,便是林深,林深也不例外……”
“林深死了?”令扶桑满脸不可置信,嘴巴张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林深那样天之骄子的人物,死在了她南越地界内,而且还是在运送物资的过程中,难保不会有人以为是他们故意行凶,杀人灭口。
“粮食呢?”令扶桑拧眉,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