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送的一次性塑料手套吗?
男鬼眼见自己的孩子要出世,态度更是嚣张:“我们的婚姻是受到保护的!我们是有婚书的!”
小道士沉默,其实这件事最难缠的就在这里,而最危险的是鬼胎。
张母也看到了床上的情况,她跪坐在地上,手抠着地板,指甲盖劈了都没有发现。
夏澄却没有说话,唇紧抿着盯着床上的张俏。
就在所有怨气都涌入张俏肚中,张俏猛地睁开眼睛,嘴大张着却叫不出任何声音的时候,白晨搂着夏澄的腰,直接出现在床上,放下夏澄后,他盘腿坐在半空,一把古琴出现在他的腿上。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屋子。
夏澄双手按在张俏的肚子上。
在鬼胎将要出生的时候,是最虚弱的时候,而这个鬼胎更是因为这番变故早产,此时更是虚弱。
男鬼为了保护孩子,张嘴就要发出鬼啸,鬼啸一出,男鬼怕是都无法保持人形,而对于活人来说,鬼啸无疑是催命符。
可是在声音还没发出的那一刻,一个拳头就硬生生塞进了他的嘴里,如果他不是鬼,这一下怕是嘴唇都要裂开了。
男鬼看向一脸崩溃的元财。
元财咽了咽口水:“不、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
连连单手掐腰,另一手抓着元财的手腕,让他的手握拳,直接怼进了男鬼的嘴里:“闭嘴!”
元财浑身都在抖:“连连,他是鬼,你把我送到鬼嘴里了。”
连连说道:“有我在,他不敢咬你!”
元财快哭出来了,他都觉得自己的手像是伸进了冷冻室里:“可、可为什么不用你的手?”
连连理所当然地说道:“那多脏啊。”
元财快要窒息了,就见那个男鬼眼珠变成了鬼火,嘴猛然长大,露出一口尖牙:“啊啊啊。”
连连见男鬼真有咬元财的意思,顿时怒了,一把推开元财骑在男鬼身上就开始挠:“你敢动我罩着的人!”
元财看着一团团黑灰色的气被连连挠出来,消散一些后回到男鬼身体里,又被连连挠出来……
床上,在张俏父母的注视下,夏澄戴着一次性塑料手套的手直接伸进了张俏的肚子里,怨气把她的双手包裹着,只能看到小臂。
张父张了张嘴,只觉得浑身发软。
张母不懂这些,可是看到有人把胳膊生生塞进女儿的肚子里,对她而言夏澄这是要杀了她女儿,就要扑过去:“不要、不……”
还没等张母动弹,小道士直接把张母按住:“想让你女儿死就上去,前辈是要取出鬼胎!”
有聘礼有婚书,说不得还在男鬼的哄骗下拜过天地,哪怕是有哄骗的成分在,可是这一人一鬼的婚事也是过了明路的,两个人的孩子算是婚生子,是被承认和保护的。
可是鬼子出生,其母也活不了。
小道士心中有些难过,夏澄保住了朋友的表姐,却……毁了鬼子。
这样的行为是要沾染上怨气和因果的,说不得还要被地府通缉,以修为偿还,他一时都不知道值不值得,该不该阻止夏澄,可是阻止了……一条人命就要没了。
小道士能想到的,男鬼自然能想到,他甚至顾不得反抗连连,吼道:“你敢!你不怕遭天谴吗?你敢毁了我子,我拼了魂飞魄散也要求阎王爷主持公道,你……”
张母也明白过来,直接跪在地上狠狠磕头:“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我给你跪下,求你了……”
琴声响起,很是难听,就好像一个根本不会弹琴的人随手乱拨琴弦一样。
可这样的琴声,却让不断挣扎的鬼胎一点点散去怨气,变成一个黑青色皮肤的婴儿蜷缩在张俏的肚中,张俏的神色也安静了下来,像是在做什么美梦,嘴角上扬露出笑意。
男鬼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个孩子是他费尽心思才得来的:“你们不能!是张俏自己愿意的,她说她要给我生儿子的,她说愿意陪我一起死的!她自己鬼迷心窍上了我的车,是她愿意的!”
夏澄的脸色有些苍白,就连唇色都变得淡了一些,双手托着鬼胎一点点往上,这一番动作明显很吃力:“我操!”
随着脏话,夏澄猛地站起来,孩子硬生生离开了母体,他明显不安,周身的怨气又骚动起来,白晨加快拨动琴弦的速度:“快。”
夏澄眼里满是血丝,连连已经拽着男鬼过来,一把扯开了男鬼身上用怨气组成的上衣,特别凶残的用指甲划开男鬼的腹部。
在众人目瞪口呆下,夏澄把明显还没到出生月份的鬼胎塞进了男鬼的腹部,然后咬破舌尖,以血为针,以怨气为线,把男鬼的腹部重新缝合起来,男鬼惨叫一声,肚子好像怀胎八月的妇人一样大了起来。
夏澄冷哼一声,看着鬼胎在男鬼的肚中活动了下,很自然的开始通过父体吸食阴气:“你不是想要孩子吗?自己生不就完事了?”
男鬼简直要晕过去了,身上的怨气都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