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真和夏鸯到了弃水的vip点餐区。
“夏夏, 你在这里看看想吃什么,我去吧台那边再加几瓶酒,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宋唯真笑嘻嘻地说完,往前走了几步, 又转身嘱咐她, “要注意安全哦,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夏鸯挥手示意她快去:“知道啦,操心的人老得快。”
宋唯真吐了下舌头,哒哒哒跑走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弃水酒吧的老板早就关照过服务生们要仔细照顾他们, 弃水又是家清吧,安全系数比起青榆酒吧街那边高很多。
况且点餐区离包房不远,如果夏鸯真的突然不舒服, 池屿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不会出什么问题。
夏鸯礼貌地婉拒了服务生的介绍, 准备自己研究下弃水的私房菜品。
完全靠别人推荐点出来的菜, 怎么都感觉像在草草应付了事。
弃水的私房菜品色香味俱全,在青榆的私房菜中排得上前几名。夏鸯心里寻思着宋唯真的口味, 研究了很久,完全没注意到她身侧落下的阴影。
就站在距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
夏鸯顺着影子望过去,一个穿着黑灰色西装的男人正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看。
衣着得体, 身上没什么赘余的装饰品,浑身上下都极干净整洁, 没有一丝褶皱和污渍, 夏鸯觉得他衣服上应该一根线头都没有。
她又看向他的脸。
浅棕色的瞳仁掩映在镜片后, 带着浅淡笑意, 在酒吧不算明朗的光线映衬中, 分外惑人。
是个清俊斯文的男人。
“你好。”夏鸯戒备地向后退了一步,“我们认识吗?”
男人笑了,牙齿洁白,面部的每一块肌肉都像精心设计好运动方向一般精致得体。
“我是陈宥生。前几天我还通过何棠月加到了你的微信,这么快就忘了?”他边说着话,边从西服兜里掏出一块米色手帕,上面纹绣着浅绿色的丝线,“这个还是在国外时你送给我的,不记得了?”
陈宥生。
加到微信后没说过几句话,偶尔发发早午晚安,朋友圈里空白一片。
夏鸯想起何棠月几次跟她提过的事情。
海外归国,来青榆深造读博士,家在瑞津市算得上响当当的金融大鳄,总之是个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人。
只是那块手帕……
夏鸯回国后找了很久,她记得自己拥有一块绣着浅绿色线的丝帕,虽然不她忘记了这方帕子的来历,但她隐约知道它的重要性。
一块从国内远渡重洋的旧手帕,一定有着很不寻常的意义,才会被她随身携带。
尽管失忆了,夏鸯也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恋旧的习惯,她不会把有重要的意义的旧物轻易送人。
夏鸯这样想着,按捺下心中微微的不适感,朝陈宥生笑了下:“那何棠月应该跟你说过,我出了车祸,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我对你也没什么印象,抱歉。”
陈宥生的目光一滞,随之在夏鸯身上打量了一圈,嘴角弯起的弧度都有了细微的崩塌。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问。
夏鸯无奈地点头:“不记得了。”
陈宥生的眼角忽然泛上点细碎褶皱,他把手帕收好,温声说:“忘记了也没关系,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我现在在青榆大学的管理学院读博士,以后还请夏老师多多关照。”
“那真的是很巧。”夏鸯唇边划起一个礼貌的微笑,“以后可能要陈博士关照我。”
“我主要还是做行政工作,离科研这一块很远,所以帮不上什么忙。”夏鸯婉拒道。
“怎么会。”陈宥生说,“你在学校多注意我一点,就是帮了我天大的忙。”
陈宥生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夏鸯,你一点都不好奇我们之前的关系?学校里有那么多同学,为什么只有我千里迢迢也要找到你的讯息?”
陈宥生骤然的迫近让夏鸯有点不舒服,那双浅棕色的眸子盯着她看时,一股生理性的反胃直冲到喉咙。
“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一起读书的朋友吧。”夏鸯眉心微皱,用力压下心中的不适感,“你能来找我,我还是……很高兴的。”
“哦。”陈宥生似乎没有注意到夏鸯的变化,桃花眼温柔潋滟,“那可真不错。”
“我们之间的关系,简单点来说,就是我正在追求你。”
“而你,很快就要答应我了。”
“?!”夏鸯惊愕地说不出话。
“鸯鸯?”
池屿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响起。
夏鸯动作一顿,缓慢而僵硬地转过身。
她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这件事,也不知道陈宥生的话,池屿听到了多少。
夏鸯现在感觉自己像红杏出墙被人抓了现行,而且她刚刚答应了别人是第一顺位,转眼间又碰到了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