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再没有这么好的词了。”
池屿忽然哼了声,接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说完,扭头就往梯子那边走。
“……”夏鸯莫名看出点拧巴的酸劲儿。
她举着碎眼镜跟在后面,满肚子搜刮好听的说:“池老板真的好有文化,居然对的出下一句。”
夏鸯没办法不夸他。
她上网查了那副眼镜的价格,贵得离谱。
如果不靠父母救急,青榆大学的工作又能顺利入职,她半年的工资才能买下那副眼镜。
这样的经济压力让夏鸯把撩他这件事抛在脑后。
果然这句奉承话说对了,池屿的脚步慢下来,直到走到梯子旁边才停下。
夏鸯随之停下,转头间,被这面书墙彻彻底底的震撼。
三米高的书墙,外面罩着一层玻璃,里面按照拼音字母顺序放满各种各样的书。
这里的书没有外面书架上的新,夏鸯只略略看了两眼,就看到几本小说的孤本和绝版。
大部分书都有被人翻看的痕迹,但看得出保护的很好,是被人精心呵护的。
夏鸯一直赞同一个观点,书是有灵魂的。
每本书都承载着创作者的心血,这些心血又铸造出不同的书魂。
如今眼前这面书墙里,每一本书魂都被人好好涵养着。
池屿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夏鸯却突然有些看不清他。
他和这座书店格格不入,却又处处和谐。
坏脾气的、乖张的、沉默的、温柔的……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又或许都是他。
所以才这样让她着迷。
“你对它们很好。”夏鸯感叹道。
池屿沉默不语,看了她一瞬,又转眼去看这面巨大的书墙。
那样哀伤的眼神,让夏鸯一怔。
等回过神来,她再去看他,池屿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做派,仿佛那个眼神是夏鸯看错了。
池屿拉上玻璃墙,用锁头锁好,把钥匙放进兜里,又走向柜台。
“你那面书墙只是展览用?”夏鸯追过去问,“不出售?里面有很多书都很难买到。”
夏鸯清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就像在说,只要池屿说个“卖”字,她倾家荡产也要把这面墙扛回家。
“卖还会上锁?”池屿轻嗤,指节轻敲柜台,慢条斯理地掀起眼皮,“夏小姐,现在不是在谈别的事?”
柜台边的花瓶里,几朵向日葵花瓣被震颤着掉落,有一瓣落在夏鸯头上。
夏鸯恍然未觉。
眼前的男人神色很淡,但这份平淡中似乎蕴藏着极其矛盾的危险。
极薄的双眼皮褶皱压着他沉沉的目光,让夏鸯很有压力。
赤/裸的、滚烫的,让人很有冲动的压力。
她最近记忆力本就很差,这样的压力更让她记不清自己的来意。
脑子里闪回过很多画面:
有她窥见池屿被人纠缠五次,有干燥手掌托过来的巧克力球,有与那声“鸯鸯”重叠的清淡嗓音,有眼前漆黑时紧张骤缩的漆黑瞳孔。
有她见到他时,重重的心跳。
闺蜜的怂恿、心中复杂的喜欢,以及记忆中混杂不清的少年,让夏鸯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池屿怔住,目光审视。
夏鸯没多解释,手指在背后紧紧绞着,掌心的汗意在恒温的空调房里愈加汹涌。
她像个双手被人反锁的人质,唯一的钥匙就握在面前的池屿手中。
锁住夏鸯的,是象征爱情的手铐。
是为她松绑,是把两人铐在一块。
生杀予夺,全凭池屿的想法。
池屿看她的目光很沉。
夏鸯垂着头,齐肩短发随着动作滑向前面,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像只脆弱的天鹅。
就在夏鸯即将被溺死人的沉默淹没时,她听见池屿开了口。
还是那样清淡散漫的音调。
“夏小姐,如今不过第二次见面。”池屿嘴角泛起浅淡戏谑的笑意。
他倚着柜台,指腹轻扫过她额发上的花瓣。
“了解我什么,就来谈喜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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