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想,却莫名流下眼泪,大颗的泪水接连从间隙悄然顺着脸颊往下落。
太难受了,夏璨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心脏能在清醒之时难受成这样,先是一下一下被硬 物敲砸的顿挫感,等某些亲〖〗热时刻不过脑地闪现在眼前,又变成被一把针束在一起生生扎穿血肉的刺痛。所有反应都毫无规律可言,更别提控制。
他经验浅薄,说不清楚这是被恐惧与愠怒支配出来的生理反应,还是身体在对他这段需要加上引号的爱情充满失望。
爱极了自己的人平生第一次有了干脆病倒就不要好起来的想法。
夏璨厌恨今日自己的病好了,不如继续发热下去,把过往记忆都烧掉,痴了呆了就不需要再面对自己以及真正的傅季庭。
情绪稍微缓了些,他去洗了个澡,看着染黑的头发,鼻子不禁又在发酸,仿佛只要接触到,尽管仅仅视觉接触,身体就在对傅季庭生日发生的一切生出排斥。
大病初愈,想着那些糟乱的事情多生困倦,夏璨头发吹得半干就靠在床上睡着了。
这回没有睡太久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了窗户关上的声音,不大,但他觉浅,带着尚且朦胧的眼神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竟然看到了傅季庭。
很奇怪,到这时夏璨才发现,只要他愿意,他是能分得清现实与梦境的。
眼前人真实存在,真实地站在他的房间里,不是虚无的幻象。
“你怎么在这儿,”夏璨声音发干,“我没允许你来我家吧。”
“对不起,我…想看一眼就走,但是你刚洗过澡,吹风不好。”傅季庭愕然,站在原地局促地解释。他刚从赶回来,神色疲惫,比起满打满算休养了二十多个小时的夏璨,他更像一位需要养病的人。
原本夏璨看他这样,会从心底发出担忧,而今也只剩反感了。天知道这个这一分钟浑身紧迫的人,上一分钟又肆意发疯做了些什么。
夏璨冷哼一声,淡淡向他确认:“所以前两天我睡着的时候你也来了?”
傅季庭实话说:“来了。”
“哦?这句倒是没撒谎。”
傅季庭怔了怔,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向他道歉,还是诚心实意说了一遍:“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傅季庭的对不起在这几日源源不断,在夏璨听来,一声比一声狰狞,一声比一声更扭曲,好像无数句“对不起”之后在默默等待他接一句“没关系”。
本来面无表情的他眉头皱起,皱得更深了,他忽然崩溃,嘶哑地喊:“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喊完,夏璨不想外面或者楼下的人听见他们吵架,对他而言太过丢脸,便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沉闷的气声继续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我需要的是你的道歉?!傅季庭,你强奸我,该进监狱的是你,不是那个什么sin!”
亲口说出“强 奸”一词相当于承认了这个肮脏的事实。夏璨的憎恨在彻底梦醒之后不断攀增,与对傅季庭的喜欢与爱相争着。
夏璨气到发抖,傅季庭担心他病刚好就又急火攻心,也不再说那三个字了,尽管那是他最想表达的话语。
不过把话骂出口,夏璨积压的东西倒是终于发泄出来。
比起傅季庭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此刻他更想知道傅季庭当初为什么非要以那样极端的方式去构成两家合作的门槛,讨好傅浩山。夏家的孩子不止他夏璨一个,为何偏偏选中了他?
还有,婚后的一切美好,全是出自傅季庭的内疚吗……
思来想去,夏璨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自己是家族中最无心掺和各种商业利益争斗的那位,又是夏常铭的儿子,无论是身份的“含金量”还是后续的利益分配都能让傅家占尽最大优势。
他将猜测冷冷说出口,盯着傅季庭咬牙切齿道:“我没说错吧。说白了,我容易被你下手控制,最好骗。有朝一日真相被我发现,你们料定我的性子不会把事情闹大,嫌丢人。傅季庭,你可真是好一手算计。”
傅季庭听了,眼眶发红,立刻否认:“不是!”
他上前几步,脸上被打的印记隐隐还在,也不怕再被打上一耳光。但说完这句“不是”,身子也僵住,迟迟没往下解释。与此前的那个老实性子的反应倒是一致,夏璨问什么他便答什么,没问不会多言。
夏璨不耐烦,“不是什么,别跟我说你恶事做尽不是为了地位,是喜欢我,爱我。你今天大大方方承认了说不定我还能看得起你。”
可傅季庭垂下头,仍然坚定地否认:“不是。”
*夏璨这种想法只是他的倔强想法,小少爷太骄傲,把脸面看得比性命重要,想得也多。在这儿还是得说,生活中假使遇到那种事情还是不要学他这样一个人死死瞒着,一定得及时寻求有效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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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