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要走了。你说我能不难过吗?”说完,还不忘再哭上两声,这让不知情的外人还以为她是真心疼,说不定还会跟着也挤下几滴眼泪。
可是张弃城府多深啊,听到这心里想:这徐妈妈可真是老道,虽然句句话表面上只说情不说钱,可是细细品味下来,又有哪句话离得了钱财。
张弃赶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配合的说:“徐妈妈,这些年辛苦您了。得亏您照顾,您视莺莺如同亲生女儿一般。这让我倒是有些愧疚了,我啊,无以为报了。还望妈妈成全。”
徐妈妈看到张弃如此懂事,心里面也是高兴。赶忙接着说:“看见莺莺找到了好人家,我也替她高兴。今日公子来啊,我这心里就像是看到姑爷来给我家女儿提亲了一般高兴,可是一想到我们母女分离这高兴劲又少了些。”
“徐妈妈也别难过,您这样倒是闹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说着,张弃从袖口掏出了一锭银子,足有五两,塞到了徐妈妈手中,接着说:“徐妈妈您买件衣服,您和莺莺情同母女,值当是我这个女婿孝敬您的。”
接过银子的徐妈妈叹了口气说:“难得小公子年纪轻轻,却通情达理。想到张莺莺能到公子府上,想来也是不会受苦,我这心里啊,也好受多了。”
“可是公子您看,这既然是赎人,咱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徐妈妈看气氛差不多了,戏也演的差不多了,这才把正事提了出来。
“我懂,我们按规矩来。不会亏待妈妈的,您放心。”张弃拍了拍放在桌上的包袱,笑着说。
“放心,放心。”看着包袱的徐妈妈连说了两句放心。
“呦,这做买卖就做买卖,别说的跟谈婚论嫁一样。闹得人恶心。您要真当我是您女儿,您就别要钱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好东西的张莺莺出来了,看到楼下这场戏,心里面只觉得犯恶心。这才出言打断徐妈妈和张弃的对话。
“哼。”看着来拆台的张莺莺,徐妈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连忙将拿在手上的算盘“啪”的一声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这一举动让张弃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想着既然不演戏了,你张莺莺说是做买卖。徐妈妈也就一本正经的拿起算盘算起了账。
“当年买她我花了十两金子,这些年吃我的穿我的,我给您算二十两。那些调教她的辛苦钱我给您算十两金子。一共四十两,您看合理吗?”
徐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说完将算盘摆在了张弃跟前。一脸我可没有多要你的意思。
“徐妈妈,您这帐可有些糊涂啊。我给您卖了几年身,您是清楚的。这银钱您可没算进去。”张莺莺说着走到桌子前,将算盘上十位数的四拨去了一粒珠子。
“呦,我这女儿算是白养了。胳膊肘向外拐,大家伙评评理啊。”说罢又是撕心裂肺的嚎了起来。
有些人,该讲道理的时候,自觉地理亏,他便跟你说感情。等你觉得理亏了,跟她说感情了,他便一本正经的和你说起他的道理来。这一点老鸨子玩的是风生水起,不必那些在站在他国庙堂上的说客差了。
张弃看了看天色,只觉得不早了,要是再晚些就耽误了出城的时间。便咳嗽了一声,将包袱打开,黄灿灿的金饼就在桌子上躺着。
看到金子的张莺莺和老鸨子顿时也不吵了,眼神都盯着这包金饼。就连小厮和别的姑娘也是傻傻的看着桌上的金子,咽了咽口水。
“莺莺,你也别和徐妈妈吵了。在我心里,你比四十两金子可值钱。”说着将这包金子推向徐妈妈,接着说:“徐妈妈,这里五十两金子,多得权当是感谢您这么多来对莺莺的养育之恩。请您收下,以后您和莺莺也就算两清了。”
徐妈妈听到这赶忙将金子揽到怀里,让小厮上楼去自己房里找来张莹莹当年卖身的契据。
而张莺莺看到张弃如此大方,这话也中听。心里也是乐开了花,想着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差。
拿到写着卖身契据的羊皮卷,张弃又找徐妈妈要了一壶酒,只说路上的时候,自己和张莺莺解闷时候喝,直说:“这等天赐良缘的喜事怎么能不喝酒。”
收了五十金的徐妈妈也大方的给了张弃一壶酒,生怕无菜下酒,还让张弃再等等,让后厨备上一些菜肴。这让急着出城的张弃给婉拒了。
张莺莺本想着将东西装上车,可是张弃却说家里都有,不需要带着。张莺莺无奈,将收拾好的东西就留在了凤翎阁,这让徐妈妈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而她原本那些好姐妹,则是将她那些东西接了过去,准备挑些自己的喜欢的拿走。
于是,张弃驾着马车,载着张莺莺离开了凤翎阁。这让送行的姑娘们无不艳羡,盼望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像张莺莺一样脱离这红尘地。
董婉儿站在二楼窗户边看马车走远了,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的对床上的柳三变说:“你什么时候,也赎了我啊?”
柳三变听到这,只是笑而不言,像是没听见一样,闭上了眼睛。见到没有回应,自觉得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