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桦。
魏暄虽悍勇, 纵马横刀,锐不可当, 但面对突如其来的埋伏, 终是难以抵挡。困兽犹斗,浴血奋战,勉力逃出东桦, 而士兵十不存一。
残兵败将能逃往何处?
辎重都丢失在战地,没有粮草补给, 还要应付沿途搜捕的敌军,没了活路,士兵开始叛逃。
魏暄带着残余的部将逃往小城,谁知此地坚壁清野, 成熟的稻子都被烧光。
没有粮草,走投无路, 魏暄决定翻山越岭逃回魏侯领地。
谁知此时部将也叛逃。从部将那得知消息,代州兵马追寻而来。
魏暄在一个树林里被俘。
说来好笑,代州军没见过魏暄,自然不认识, 指认他的还是那个叛逃的部将。
代州军领头的不敢私自处理魏暄,将他押往淇城。
淇城,城主府。
赵晃近些日子不知怎么了, 竟三日里有两日要与虞尘隐呆在一起, 武不练了,军营也不去了,成天抱着虞尘隐, 玩笑逗乐。
虞尘隐有些厌倦, 推开他脑袋:“将军近些日子似乎没什么事可干。”
赵晃也不掩饰, 拿心喂他:“想陪着哥儿。”
虞尘隐不吃,推开他手:“我不要这个,成天喂我吃的,我想去哪儿走走都非要抱着。我又不是残废。”
赵晃用头中。
赵晃射来好几只猎物,命仆人生火烤了,洗了手抱住虞尘隐:“怎么不开心。不喜欢这处景致?”
真实的理由当然不能说,虞尘隐半阖着眼:“大家好像都有事做,就我无所事事。将军,我感觉自己像个废人。”
“你怎么会是废人。这么娇贵的哥儿,疼你还来不及,要你做什么事。况且你手嫩脚软的,多走上一会儿都会累,乖,让人服侍就好。要什么都给你寻来,不用自己取。”
“可是……”
“那魏暄让你做什么刺绣也是可笑。别听他那套,跟在吾身边享乐就成。”
虞尘隐转愁为笑,将手搭在赵晃肩上:“将军,你都不知道,我那几日绣得手指都快磨破了,还押着让我绣。既然他现在沦落至此――”
虞尘隐咬着唇瓣笑:“将军,你先让他绣上一百件衣裳罢。”
赵晃摇头失笑:“糟蹋布料。先饿他几天,再关进马厩,让他与马争食,这可比什么刺绣解恨多了。嗯?”
虞尘隐心下一颤,面上却道:“好啊,我到时候可要好好瞧瞧。”
赵晃点点他鼻子:“你啊,还是太良善了些。若让我来,酷刑之下,人恨不得成鬼。只是砍断他手脚,你看了未免恶心,罢了。”
虞尘隐回抱住赵晃:“我只是想出气,可不想做噩梦。”
“就知道你胆小。娇气又骄纵,碰一下都要哭。”
“不可以碰,你还没娶我呢。”
“我爹娘应了,只是让我带你回代州,在代州成亲。淇城……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吾会派新的人来治理。”赵晃抱着虞尘隐轻轻摇晃,“走之前,先杀邓庶再杀魏暄,这两人都欺辱过你,一并杀了。咱回代州成亲,放心,以后必不会有人敢轻贱于你。”
虞尘隐望着天色,一望无际,有鸟飞过,眨眼便不见踪迹。
良久,虞尘隐道:“多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