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次被人绑走了有何感想?”郁云阁干脆换个姿势蹲在景玉危身边,“想不想听梁溪如今情况?”
“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听天由命太窝囊。”景玉危换了只胳膊烘干,神情比之之前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魄力。
这次遭遇没让他感到气馁,还领悟到了些许人生真谛,那他的用心就没白费。
有时候郁云阁怕自己太过于护着人,将原著中能力过硬的太子殿下养废了,在能保护他安危前提下,让人多些寻常时候没有的体验,促进成长。
这也是这次他明知道景玉危在哪没急着营救的缘故。
换言之,落到姜衔玉手里便来救人,是因为姜衔玉是个疯子,他怕夜长梦多,让景玉危受不必要的伤害。
“梁溪情况不会好,等他们打得差不多再说。”
景玉危暂时不打算出手,按实力和那几位硬拼,怕是会成为第一轮先下台的炮灰。
等那帮人打得弹尽粮绝,他再出马轻轻松松,怕就怕那几人互相提防着,顺便一起防着他,这就很难办。
他能等,南川老百姓不能等。
游重鸾前些日子送来消息,说是东平城那片目前没受到梁溪波及,还算安稳,却无人知晓这份安稳能持续多久。
毕竟景昭和景 辞这两人疯起来不问东西,只管自己痛快,想要波及周围的打斗也不是没可能。
“如若燕国主动抛来橄榄枝,殿下接不接?”
郁云阁捞起景玉危的湿法,借着火光梳着。
“接。”景玉危说,“随机应变,他们愿意,我何乐不为?”
能早一步结束内乱,那便早一步。
郁云阁笑了笑:“知道了。”
待衣裳烤到差不多半干时候,洞外传来阵阵脚步声,接着是一道口哨声。
提剑的郁云阁随手将剑又收起来了,走过来弯腰先亲了口景玉危的眉心:“殿下能走吗?”
景玉危捶捶腿:“得再劳烦太子妃一趟了。”
郁云阁笑着将人捞起来,见他习惯性搭脖颈,调笑道:“殿下真是越来越习惯被抱了,那在床上,嗯?”
“太子妃还是不要想着有的没的,待孤重整王朝,江山万好,送你做聘礼可好?”
以江山为聘,请他坐另一半。
“我可不要这种东西。”郁云阁见外面楼众在等着,也不怕让人听见,堂堂正正,“我要殿下终生不悔。”
景玉危猛地见到那么多人,下意识往后看,不让人看见他的脸,话也就此收住了。
“殿下啊,你这容易害羞的习惯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郁云阁越是当着人多,越是调戏得起劲,“一句话而已,犯得着这么藏么?”
景玉危抬眸瞥他一眼,复低头又不吭声。
任你千言万语,我巍然不动。
还真是难搞,郁云阁摇摇头:“真是没法子,不说便不说吧,谁让我宠着你呢。”
他如今也只能在人前装装家主架势了,往后日子能看得出来,他势必是压不过景玉危。
这大抵是天生原著男主的优势,更何况他这个半路跳出来的炮灰,逆转局势,也不可能逆转到从受到攻。
待走出这个逼仄不好找的山洞,他方才看见高树之下江开撑伞等着,看见他带着景玉危出来,眼里紧张之色如风吹散了。
“公子,姜衔玉跑了。”
“又跑了?”郁云阁将景玉危放进早备好单人轿鸾里,先让楼众带人走,自己则跟江开紧随其后。
“她是兔子么,狡兔三窟的,累不累?”
“她意识到调虎离山,便不再回这里,临时换了个地方,我们的人已经跟到了那,要趁机将人抓了吗?”江开对姜衔玉印象不多,听曲闲说,是个蛇蝎美人。
郁云阁没和人结仇的习惯,像姜衔玉背后站着人的这件事,交给燕云殊处置更为妥当。
人家那毕竟是姑侄两,得关起门来算家里账,和他这个外人没关系。
“让人跟着,给宁逾白送去,他知道怎么办。”
“梁溪情况更遭了,真正的四方混战,不少老百姓连夜出走,如今景江陵薨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不少人在问太子在哪里。”
“有人骂他吗?”
江开发觉他的关注点总在自己想不到的地方,好在曲闲早有准备:“没有,多数人同情他,都知道太子殿下处境堪忧,景江陵在时,他是挡箭牌,现在景江陵死了,他会不会早被几个兄弟联手做了。”
“很好,这是我想要的局面。”
郁云阁淡笑,有人担心的话,就代表景玉危有存在感,这时候要是跳出来拯救老百姓于水火之中,那继承王位顺理成章。
更别提景玉危本来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万事俱备,只欠燕国那波东风了。
“燕云殊和宁逾白呢?”
“这两位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近几日永乐这带降雨不停,闸口情况不明,他俩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