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山上山下的爬,以前柔柔弱弱出门都是轿子马车,如今自己走路不是一般的踏实。”
王画如今笑得更加真实明媚,祁姜被感染得也很高兴。
知道祁姜和柳律分开了、祁姜还是怀孕了没告诉柳律然后自己跑了的,王画很是意外了一瞬,也没再多问,只是瞧着祁姜的肚子很是胆战心惊、常常跑来看他。
后来,祁姜生下了一个祁族男孩,孩子颈后的花瓣红印很明显。孩子平平安安便好,祁姜别无所求。
祁姜给孩子起名叫既云,取自“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算是对那段感情的最后一点怀念吧。
……
祁姜带着祁既云在荔城安安稳稳过了快八年。
因为王画常来,祁姜被她影响得辟了小块地种药草,祁既云年幼时很喜欢和院子里种的一切生物比身高,总在药草圃里绕来绕去,倒是沾了些药草的味道。
祁姜在这样的日子越发知足平和下来。
直到某天听到敲门声,盈着笑打开门,祁姜看到站在外面的柳律。
……
当年,祁姜说要离开文都,柳律按着约好的时间一早去找他,想着……既无能留不下待不好祁姜,那祁姜离他远些也好,不过至少给他一个送别的机会吧。
当初是他把祁姜带进文都的,那他想着好歹有始有终。且祁姜独自赶路到底不便,山长水远一路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柳律想明面给祁姜一块他的腰牌、暗里叫人跟着护送。
可是祁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柳律去那个他们共同待了数月的院落时,只看到了空无一人的屋子。屋子里许多东西其实都没有收,院子地里的瓜果蔬菜有些成熟的也还没来得及摘下,屋子的主人仿佛只是临时出了门、很快还会回来,半点不似要远行的。
但是柳律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知道祁姜不会再回来了。
他打开衣橱看了看,发现祁姜还是带走了一些东西的,钱财也都带走了没有遗落,这让柳律安心了些。他将地里成熟的瓜果蔬菜都摘下来理好,整齐放进了厨房里,然后离开院落上朝去了。待一日事务结束,柳律如同往常一样来到了他和祁姜住的地方。
点上灯,将早上摘下来的菜都择好,然后做了一顿简单的晚膳。
柳律出身好,自己下厨这种事他从前是不曾做过的。只是和祁姜在一起后,祁姜不愿意请下人伺候收拾、屋里屋外都是自己在做,柳律总不能看着他一个人忙活,也就跟着上手会了些。只是做饭这事儿,祁姜自己手艺也一般,教出来的徒弟手艺就更一般了。
吃了晚膳收拾好屋子,柳律便回到了卧房,吹灯躺下了,一.夜无眠。
虽然祁姜走了,但柳律在文都的日程还是和过去那些个月没差别,朝堂上的差事也办得越来越好、比过去还更加积极,只是整个人的精气神肉眼可见的委顿了不少,为此皇帝还特意关心了这个近臣,叫他注意休息。
这日回到柳家,柳母看着沉默不语的次子,心里莫名有些慌起来。可算不费一兵一卒、看似和平的把祁姜打发走了,柳律也不再提外放去什么南葭的事了,柳家人本是心情不错的,但这些日子柳律的反应叫他们觉得事情没这么容易过去。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狠心将那祁姜给杀了,做得手脚干净些像是个意外、不让阿律怀疑是人为便是。祁姜若是死了,阿律就算心里记挂,总算也是能死心。可如今人只是走了,反倒留了余地。”柳家大哥私下里同父母说。
柳家父母亲也是有些后悔,但就算回到先前,他们想着或许也还是不会选择杀了祁姜。为着一个祁姜,冒风险叫柳律彻底和家里离心,太不值当。如今这般,就算柳律放不下那个祁姜、甚至怨家里不成全,但顶多觉得是家里太过在意门当户对、瞧不起祁姜的出身和过去,至少不会觉得家里人心狠手辣。
柳家人本是觉得,柳律如今就算再放不下祁姜,但日子久了便也淡了,毕竟柳律和祁姜统共也就认识不到两年罢了,难不成还能因着这事儿和家里置气一辈子?
可一年两年过去,柳律还是和祁姜没有离开文都一般、时常往那小院子去,把那院子里的花草都还不假于人拾掇得好好的……柳家人瞧着他这状态,心里发沉愁得厉害。
至于给柳律议亲,这事儿也不得不耽搁下来。本来柳家人是没有放弃的,但柳律直接让人传出消息去,说“柳家嫡次子命里带克,早先那只是和柳家开始议亲、都还没正经有来往的王家大小姐都能被克死,死得尸首都找不回来,要是正经订婚娶亲,只怕新娘活不到穿嫁衣”……给柳家人气得够呛,但也拿柳律这不要脸面的架势没有章法。
祁姜离开文都三年后的夏日,柳律再次同皇帝请旨要去南葭。三年过去,本就深受重用的柳律更加今非昔比,便是柳家也不能像曾经设局困他于酉城那般、再次将他困在文都。
皇帝见柳律固执,到底还是同意了。正好统管南葭的太守今年犯了点错,皇帝本就打算空出南葭太守这个位子来,便拟旨让柳律去了,至于柳律在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