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太子妃中毒小产,则是她自己的主意。”
野心太大,又没有支撑起的能力,最终作茧自缚,还连累家里所有的人。
“呸,这个蠢东西。”云 恨恨骂道,彻底无语了。
以前云熙总是在长辈面前表现得很好,又在背后作天作地,不过考虑到她年幼失母,祖母又私下交代过,云家不能像别的府上那样,逮着没有母亲庇护的兄弟姐妹欺负,要相互关爱。
所以,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事,大家都愿意迁就她。
倒是不曾想,本是趋于好意的宽容,却使云熙一步步走上不归路。
“夫君,那……那圣上如何说?可还有转圜的余地?”云 秀眉也不禁蹙起,关系到爹爹和弟弟,还关系到侯府所有无辜的人。
谢谦不想云 整日担忧,便透了一点底,安抚她道:“只要找到你堂姐被人逼迫、利用的证据,且证明侯府众人都未曾参与,未曾知晓,那性命是无碍的,不过爵位是保不住了。”
爵位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代表家族的荣耀,失去爵位对于一个家族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特别还是在权贵遍地的盛京城。
云 缓缓闭上眼睛,良久才低声呢喃:“什么钱财荣誉都乃身外之物,若能保一家平安,也算是个好的开端。”
总归人活着,将来才有希望。
翌日,午时未到,坊间突然传出云熙毒害太子、太子妃的消息。
消息如同星火落入干柴,大有燎原之势,瞬间传遍盛京城各个角落,引发热议。
加上有人从中挑拨,宣扬此举乃是敬亭侯指使女儿去做的,意在挑起内部争斗,让国家乱起来。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一个流言还未来得及压下去,又有新的流言掀起。
据说是知情人士透露,云熙入东宫做太子侧妃是有内幕的。敬亭侯府卖女求荣,逼着嫡长女云熙爬床勾引太子,不同意便罚跪到同意为止,最终得偿所愿。
两个流言放到一起,就开始有人质疑,各种观点层出不穷,相互争论,一度将流言推上舆论的至高点,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重点谈资。
这下,不仅敬亭侯府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鼠,就连圣上想要隐瞒太子之事也瞒不住了。
“县主,有老百姓去咱们侯府门头泼大粪了。”青玉叫嚷着跑进来,气还没喘匀,就咋咋呼呼说道。
“嗯。”
这样的情况,多少也能猜到,故而云 并没有太大反应。此刻她只希望事情能尽快查清楚,还自家人一个清白。
相比云 的忧心祈愿,瑞王此刻倒是春风得意。
水搅混了,他也该“功成身退”,奔向他的主战场,带着他的雄师北上,成就一番大业。
“王爷,一切准备就绪。”暗卫头子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回禀。
“嗯,事不宜迟,传本王口谕,今夜戌时正刻动身。”守城军中有他的人,再伪造一下令牌,总能蒙混出去。
“属下遵命!”
与此同时,瑞王府频繁有人出入的消息也出现在谢谦案头上。
“呵,老狐狸终于要动起来了。”徐文逸在一旁嘲讽道:“先是我们家,紧接着就到敬亭侯府,真是好算计!”
“罪责都旁人给他顶了,他倒是过得洒脱,儿子不要了,家也不要了,倒是想得美。”
“嗯。”谢谦将信纸放到烛火上燃烧,看到火苗一点点将那张纸吞蚀,这是淡淡道:“我还有别的事需要处理,今夜的布局,就交给你定北侯世子了。”
“放心,爷一定会让那老狐狸印象深刻的。”徐文逸知道谢谦这是有意将功劳让给他,便也不推辞。
他这个定北侯府接班人也确实需要多一份功劳,才能真正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得到众人乃至圣上的认可。
“嗯,我信你。”兄弟二人相视一笑,那是无言的默契。
酉时初之后,日头渐渐西斜,半个时辰后,天空中只余一抹彩霞,散发落日余晖,绽放最后一点美,暮色四合,给整个盛京城带来了独特神秘感。
直至戌时初,天彻底暗了下来,城内华灯初上,城外漆黑一片。
徐文逸趁着夜色悄悄带人埋伏在城外,还设下陷阱,就等着瑞王自投罗网。
这一切瑞王都不知晓,他此刻在府中做最后的准备,仿佛已经看到一片明亮的前途,以及正在向自己招手的无上权力。
权势于人的诱惑,就在于光想想就忍不住兴奋,可想而知到手之后如何的痛快。
那种憧憬中的痛快,撩拨人的心,让人欲罢不能,一步步走向那条不懂通往何处的路,成者王败者寇,如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