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一直在景业帝身边,送来的证据他也看了,也知此时并非多言之机,当下应道:“微臣领命。”
当日午后,整个敬亭侯府除了宜安长公主与已经出嫁的云 ,其余人全部下了大牢。
包括远在青州的二房一家,也派人快马加鞭赶过去,将二爷停职,送回盛京城一同候审。
与此同时,景业帝也在考虑如何将此消息封锁,可是太子当朝吐血晕倒,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根本无法隐瞒。
朝堂之上,人心浮动,有人担忧太子安危,恐危急根基国本,引来动荡。
而有的人暗自窃喜,特别是几个成年皇子,他们表面上兄友弟恭,面露忧色,活脱脱是关心大哥的好弟弟,其实内心都在祈祷太子快点咽气,好将储君之位腾出来。
安置太子的宫殿门外围满了等待消息的大臣,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干着急。
皇子们相对安分许多,都不敢过于表露内心想法,安安静静地守在门外。
没多久,皇后匆匆赶来,掠过门口所有人,直奔宫殿之内。
太医刚诊断完毕,确认太子是中了毒,至于什么毒,暂时还无法分辨出来。
“看看是不是这个。”
柳姑姑拿出两个药瓶子递给太医,根据兰香的供词,这两瓶从云熙院中搜出来的药就是云熙给太子所使用的。
闻言,太医也不敢耽搁,与同僚迅速开始检查,结果也确实如兰香所招供的那样。解药没有现成的,太医们又匆匆告退,赶回太医院研制。
一直到太子服下解药,情况稳定下来之后,皇后与景业帝才双双松了一口气,到底保住了这条命。
“皇后不必太担心,宫中有最好的太医最好的药,太子体内的毒迟早能全部拔除,你也应当多爱惜自己身体才是。”年少夫妻老来伴,不管后来有了多少美人,皇后在景业帝心中始终是在第一位的。
“唉!昨夜太子妃小产如今还在床上躺着,皇儿又……”皇后哽咽,侧身倚靠在景业帝怀中,“臣妾当真懊悔啊!不该同意皇儿纳那毒妇为侧妃。”
想到这门婚事还是景业帝自己下旨赐婚的,心下不由感到膈应,也不再说话了。
从大殿的窗户朝外面看去,本来静止的树枝突然被大风吹得左右晃动,如同盛京城如今的局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击得左右摇摆,飘忽不定。
敬亭侯府出事,引发不小的轰动,所有人都在猜测发生了何事,耳目灵光的,还偷偷将敬亭侯府与太子吐血联系在一起,隐约猜到了什么。
是夜亥时正刻,月明星稀。谢谦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悠悠回到府上,到正院门口,看到里面灯火通明,便知云 是在等他。
一入院子,能明显感觉到不同以往的压抑气氛,谢谦不由叹了一口气,跨步走入寝屋之中。
“夫君。”一看到谢谦,云 蔫了吧唧的神情中顿时走了光,“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侯府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连爹爹和舒儿也被连累了?”
云 的脑海中有太多问题迫不及待地想得到答案,一时间也顾不得自己脚还伤着,单脚向谢谦蹦去。
那一蹦一歪的模样,看得谢谦心惊胆战,赶忙走过去将人扶住,又俯下身,将云 打横抱回床榻上,蹙着眉头轻声训道:“你出息了,脚还没好就到处蹦 ,真有你的,若是又摔一跤该如何是好?”
“我会小心的,这不重要,夫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云 是真的急,整个人扒在谢谦半边身上,满眼期待,“娘也很着急,到底怎么回事?”
谢谦事后已经派谢九去长公主府简单说了一下缘由,宜安长公主有自己的判断,问题不大,倒是云 这边,他想着小姑娘要养伤,应当还不知晓这么快,便打算晚上回来再亲自解释。
殊不知,小姑娘一天到晚没啥事,就顾着外面各种八卦小道消息,干着急等了半天。
“你堂姐犯蠢,大逆不道给太子夫妻下毒,致使太子妃小产,太子当朝吐血至今昏迷不醒。”谢谦顺势将云 抱在怀中,语气平淡地说起缘由。
“什么?她疯了吧?”云 惊坐而起,只觉得匪夷所思,“她……她不是用尽办法,非要进东宫吗?怎么还给太子下毒?她图什么?”
云 脑子转得飞快,没等谢谦回答,又自顾自道:“她是被人诬陷了吗?”
谢谦摇摇头,否认了,也就是说下毒一事还真是云熙做的。
“那……那她是被什么人利用了?”姐妹二人只差两岁,虽然比不上别府姐妹交集多,可对于云熙的性子,云 还是了解的。
自以为是,虚荣又傲气,说白了就是拎不清还蠢而不自知。
只是云熙也不至于蠢到直接给太子下毒吧?毕竟入了东宫,就得依靠太子而活,太子没了就什么也没了。
“太子那边确实是被别人利用了,不过也是她自己经不住诱惑,想要走捷径用药物留住太子争宠,这才中了旁人圈套,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