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跳了半首歌的时间, 等赵孙语又不想唱了,说他转得她头晕的更厉害,周秋白停下来。
蹲下-身子让赵孙语站好, 他坐到路灯下,捏揉不舒服的脚尖。
见他坐下了,赵孙语也揣着手乖乖蹲到他身边, 垂着头看他的脚,像个矮墩墩的小蘑菇。
甚至还想凑过去嗅嗅。
周秋白吓得赶紧挪开,喊她两声,她一脸迷茫地抬头。
他确定了, 祖宗喝真醉了。
他们歇下来, 徐艺秋陆长青几个人走过去。
陆长青看着他的脚夸他:“不错,还能再跳。”
“不能了。”周秋白揉着脚, 有点惋惜,也没有怎么惋惜, 很矛盾的心情,“脚底和筋都拉的有点疼。”
闻歆稀罕问:“你还会跳舞啊?”
周秋白搔搔头,“以前会一点, 现在不会了。”
赵孙语冷不丁出声:“他就是个菜逼。”
“……”周秋白转头看她, 还没说话, 赵孙语又特骄傲地仰头, “不过也是菜逼中的逼王。”
闻歆尴尬, 不知道怎么接,周秋白心里循环默念“不能和喝醉的人计较, 不能和喝醉的人计较”, 火气压下去了, 摸摸她的头, 微笑说:“想睡就睡吧,没人强迫你必须说话。”
他的抚摸给赵孙语带来了困意,她头低在双膝之间,一点一点的。
闻歆问他:“跳的很好啊,为什么现在不会了?”
周秋白把鞋拿过来穿上,“不学了。”
“怎么不学了?”这是徐艺秋问的。
“机构倒闭了。”
“……”徐艺秋一愣,扑哧笑出来。
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笑。
周秋白也觉得这个原因挺好笑的,“机构倒闭后,我放学没什么事儿干,就和陆长青他们打球,后来我妈想再找个机构,但当时已经上初三,作业有点多,我又有了其他爱好,就没再学了。”
闻歆真情实感,“还怪可惜的。”
“可惜什么,他本来就不喜欢,学的老菜了,成绩每回都倒数,巴不得不学呢。”赵孙语又抬头出声。
周秋白这回没生气,反而难得有耐心的好语气,只不过太好了,反倒像骗小红帽开门的大灰狼,“小赵同学,谁给你说的?”
赵孙语的黑眼珠仿若黑黢黢的枪口,往周围扫一圈,抬手一指陆长青,“他和许东说的。”声音染上酒气,带了三分娇意。
周秋白眯眼,刀子似的眼风扫向他,“嗯?”
阒寂路灯下,隐隐听见他磨牙的声音。
这种当面被指认的尴尬和心虚在陆长青脸上停留一秒都不到,他错开一步,也躲开周秋白想吃人的眼光。
面色平静地催促:“你们该走了,再晚一会儿,就该有嫖-娼、喝酒打架、醉驾各种案子发生,警局忙的脚不沾地,赵孙语丢钱的事儿不一定有人办理。”
周秋白给他个“你等着”的眼神,手附赵孙语脸上,捧起她又低下去的头,问她:“还记得钱包里面有什么没有?”
“……三千块钱、身份证、一张你巨丑……好吧超级无敌巨帅巨美的照片,还有一张银行卡,一串钥匙。”触及周秋白威胁的眼神,赵孙语磨磨蹭蹭地改□□代。
“卡里有钱?”
“三块五毛五。”赵孙语冲着他的脸张口说,风一吹,周秋白闻见扑鼻的酒气,去警局的想法慢慢消散,“算了,不去了,醉成这样警察也不一定相信。困不困?”
“困。”赵孙语小鸡啄米点头。
周秋白把她拉起来,“那我送你回去睡觉。”
“好。”赵孙语忽然想起什么,“等一下。”
“嗯?”
赵孙语挣开他的手,走到徐艺秋前面,歪着头,笑得乖巧可爱,“秋秋,你家在哪呀?q-q号给我,我加一下,还有,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去比较合适?”她从包里翻出手机,打开q-q,找到添加新朋友,递给徐艺秋,让她输q-q号。
到这,徐艺秋忽然发现,她自以为有了之前的铺垫,赵孙语的突然出现并没有对她造成多大的冲击,她能面色平静地和他们相处,说笑,玩扑克牌、下五子棋,但最重要的事却忘得一干二净,甚至忘了邀请他们几个明天去她家摘槐花的事。
她心忽然慌得厉害,接她手机的手都有点颤,打错好几次数字,搜了三遍才搜到她自己的q-q,还给赵孙语。
又说一遍她家的地址,“时间的话,下午四点以后吧,晒一上午,这时候基本都是新开的槐花。”
赵孙语发送好友申请,“回去秋秋记得通过我。”
“好。”徐艺秋问郭荣周秋白和陆长青,“地址不一定能记住,我要不要把q-q号给你们,到时候找不到了,我去接你们。”
“哦对对,是得加q-q。”郭荣拉开书包,从里面翻出演草本和纸。
借着路灯的光,徐艺秋写了三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