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中午下课没几分钟了,以免一会儿放学食堂人多,周秋白和徐艺秋直接去餐厅。
马松以闻歆在办公室说的话伤了他的心为借口,获取闻歆愧疚心,现在闻歆中午都和马松一块吃饭,徐艺秋不想再浪费时间和其他人磨合,干脆自己一个人吃饭。
有时候凑巧了,会和周秋白一块。
譬如今天。
他们到餐厅的时候学校还没下课,里面空荡荡的,少有的机会可以自己随便挑地方。
打饭的时候买了速度很快的米饭。
这回没有闻歆,她就算跟阿姨说了少要点米,最后也是倒掉一半。
她有点心疼。
但胃口小,实在吃不下了。
也不能分给周秋白。
*
五月初的时候,徐艺秋家里楼下那颗四十多年老槐树开花了,伞盖般满枝头的白色槐花,清香味浓得方圆十米都能闻见,小区的老教师就喜欢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打麻将,凉快,还能闻见花香。
朱芳云早早摘了最嫩的第一波槐花,做成槐花饼给徐艺秋送去。
这天周四,徐艺秋下了课和朱芳云一块去食堂,路上,她担心地说:“明天就放假了,怎么今天给我送过来了?”
“花今天早上开的,今天中午做的,你吃了新鲜,等明天回去了,就算是新做的,可不是最鲜嫩的花,要是吃今天用最嫩的花做的,又不是最新鲜的饼子。反正也没多远,就送过来了。”
徐艺秋开心地在她脸上亲一口,“还是奶奶想的最周全。”
朱芳云脸上笑开了花,连连说着“值了,值了”。
吃过饭,徐艺秋又和朱芳云一块转一圈校园,她是在老校区教了几十年书,结果学校搬迁了,老校区被房地产商买走改成了居民楼,她怀念也没地方怀念,只能在新校区转,给她讲老校区和这里有什么不同。
徐艺秋静静听着,把她送到校门口。
耽误这一会儿时间,她进班的时候意外看见闻歆坐在她的位上。
因着之前马松打郭荣的事,她已经很久没过来了。
徐艺秋一到,闻歆急着出来,周秋白站起来给她让位。
现在天热,周秋白和陆长青中午已经不出去打球了。
陆长青还好,热就热点,周秋白不行,大中午太阳正毒辣的时候,他脸容易被晒伤,又不喜欢抹防晒霜,干脆不去了。
皮肤太白,又晒不黑,看着挺好看,听起来也不错,但福祸相依,皮肤里黑色素太少,被毒辣的太阳光直射时不能有保护伞,伤的也特别容易。
有时候徐艺秋好笑地想,是不是他不能在太阳最热烈的时候被阳光直视,所以自己做了太阳,去照耀别人。
闻歆从位上出来,可怜兮兮地抱上她细瘦瘦的腰,脸也埋进柔软里,鼻子一吸,正想哭诉,泪都到眼角了,忽然闻见什么味儿,她憋住泪,在她身上左嗅嗅右闻闻,最后还是觉得胸前味最浓,深深吸了好几口。
当着班里人的面,徐艺秋不太自在地推开她,笑道:“你干嘛呢。”
闻歆严肃地抬头看她,“秋秋,老实交代,你今天中午吃的什么?”
“没吃什么啊。”
“不,你肯定吃了什么东西,味道太熟悉了,但又不是平时的饭味。”
“……我吃的槐花饼。”
闻歆一下被点通了脑内各神经,“对对对,就是槐花味,餐厅卖的有这东西?我怎么没看见过。”
“不是,我奶奶中午送过来的。”
“槐花开啦?”闻歆惊喜。
徐艺秋点头,“开了,今天刚开,我奶奶就做了饼送过来了。”
闻歆哇了好几声,开心地直想转圈,“真乃天助我也,正好明天放假,我要过去摘,去年就是去的太晚,槐花都没了。”
“好。”
“那明天放学了你等我,我和你一块走。”
徐艺秋点头,问她,“你过来有什么事?”
“就是今天月考成绩下来了,我考得不怎么样,倒退了好些。”
徐艺秋正想安慰她,闻歆一下变脸,笑眯眯说:“然后马松就同意我接着过来问你题了。”
她高兴地掏出兜里的卷子,“现在快上课了就算了,等后天我去找你问题。”
徐艺秋想想自己在家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同意了。
等了这么长时间,却意外获知槐花开了,闻歆哼着歌出去。
徐艺秋坐到位上,周秋白刚才没插她和闻歆说话,憋的不能行,立刻问:“秋秋,你们说的槐花,什么槐花?”
“我家有一棵老槐树,今年的槐花开了。”
“能吃?”
“路边的槐花不能吃,但我家的应该能吃,人工种植的。”
周秋白手心一翻,隔空指了指窗外刚刚走过的闻歆,“她能去摘?”
看他这一句一句,循序渐进打探的谨慎样子,徐艺秋支着头笑,“想问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