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悉心规划了这么久的大戏,的确很缜密,若非世 和乔染的花边新闻爆发,或许我不会这么快怀疑到你的头上。”
温颂瓷叹了口气,耐心地将自己的推断告知给了苏祁南。
其实,一开始温颂瓷的确没有怀疑过苏祁南,但花边新闻的爆发给温颂瓷提了个醒,再结合旁的几件反常之事,略一梳理,便能有个清晰的脉络。
在温颂瓷看来,反常之事有几件,其一便是x市媒体通讯远不及s市发达,新闻很难在短时间内发酵至此。
若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少不了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况且,陆世 和乔染在千里之外的x市见面一事,本就不寻常。
其二,是ada态度的转变。
陆世 的两大助理里,ada因为是女孩儿的关系,温颂瓷素日与她的关系更亲近一些。
可最近ada待温颂瓷却似换了一个人般,面上虽说还算过得去,让温颂瓷本能地觉得不对。
因此,温颂瓷便让苏瑾韵去旁敲侧击的打探一番,果不其然,便打探出了那份伪造的「偶遇计划书」。
这份处心积虑的计划书,与苏瑾韵曾托私人侦探在乔染那儿找到的近乎一致,这也就表明乔染一直在有意离间温颂瓷与陆世 的关系,而且花边新闻会发展得如此之快也少不了这位传媒女神的贡献!
其三,是一桩寻常的夫妻争吵事件,却能将帝森莫名牵扯其中。
从概率的角度来看,太巧了。
更巧的是,温颂瓷从何谦那里打探到的范丽君,曾经任职于苏祁南的项目部,也是苏祁南一手提拔起来的得力干将。
一个苏祁南的心腹,劝说一对行为激进的夫妻到帝森的地盘上调解关系,说句不好听的,万一他们夫妻俩真出个什么意外,那也不干帝森的事儿。
所以,一开始,苏祁南的目的就不是给帝森制造丑闻,而是匆忙赶去处理事情的苏瑾韵。
那日若非温颂瓷到的早,从天台上掉落的人就是苏瑾韵!
以苏瑾韵的年纪,即便下面有缓冲设施,恐怕那一遭也得歇些时候!
陆世 远在x市,苏瑾韵又病倒了,陆怀明素来不理事,偌大的帝森群龙无首,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呢?
自然是苏祁南。
细想下来,恐怕从对赌协议曝光之时,苏祁南的这局大棋便已然开始,他和乔染筹谋这般久为的肯定不止是短暂的话语权。
因此,温颂瓷和苏瑾韵才商量着兵行险着,来了一出引蛇出洞。
苏祁南听到这里,笑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只是那笑容里面有讥讽,却无半分后悔。
“原来如此,到底是我棋差一着。”
说到这里时,苏祁南的笑声戛然而止,似有些遗憾似地叹了口气。
“这几个月,你倒真是成长了不少。只可惜,陆家人的血是冷的,他们眼里只有利益和权力,没有爱。比起你,乔染更像陆家人。”
温颂瓷皱了皱眉,“你到底许了乔染什么好处?”
可以让这位以「玉女」而闻名的记者,走下神坛。
“钱啊。”苏祁南哈哈笑了两声回答得理直气壮,“你以为乔染真的是一无所求之人吗?没了雷氏和陆世 做靠山,她还怎么维系锦衣玉食的生活啊?乔染活得可比你清醒,更适合做陆家的儿媳妇。”
温颂瓷径直呛声:“适不适合,还轮不到你来抉择。”
“那谁说了算?陆世 吗?”苏祁南嘴角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似恶魔翘起的尾巴,“他若信你,又怎会让ada查你?”
轻描淡写的一句反问,精准地击破温颂瓷的本不坚定的心理防线,化作锋利无比的匕首刺入胸口,不见血气只留下纵横交错的伤口,深植于心。
看着温颂瓷脸上瞬间褪去的血色,苏祁南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笑得越发得意。
毫无悔意的苏祁南让苏瑾韵觉得陌生极了,侧身挡在了面色苍白的温颂瓷身前,连带着嗓音都带了几分轻颤:
“你父母逝世后,你便在陆家长大。我自认陆家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你有什么脸提我爸妈!”苏祁南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儿,竖起了一身的冷芒。“如果不是你,他们就不会死!”
苏瑾韵闻言越发不解,冷静地反驳:“我想你或许误会了什么。”
“误会?我才没有误会!”
苏祁南嗤笑一声,一双眼睛早已被滔天的恨意染红。
“谁不知道,当年你接手帝森后第一件事就是铲除异己。而我爸妈就是因为挡了你的锦绣前程,才会死于那场车祸之中!”
“无稽之谈!当年你父母车祸的真相,的确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我们念及你们兄妹无辜,且父母双亡,便将此事压下没告诉你们,不想竟是造成此等误会!”
苏瑾韵叹了口气,就这样,一场被尘封多年的往事被徐徐展开,年轮的尘埃抖落一地,掩盖其下的,是无尽的惋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