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空在南元的师兄弟回信了?
果然李明空从鸽子腿上拿下信,跟萧淮笙一同拆开看。
然而读着信,李明空神采飞扬脸渐渐沉下,“还是……不行吗?”
信是李明空的大师兄寄来,先宽慰李明明擅自离开师门销声匿迹之事,让他不必自责,他们师父因炼丹不利已经被熙帝赐死,李明空想求一条生路不是错。至于李明空问的“戒欲”,信上回了一张药方,其中几种药材都比较常见,唯有“玄金木”一物萧淮笙没听过。
纪行云也跟了过来,连见多识广的他都不知有玄金木这种药材,可见其稀少珍贵。
李明空解释道:“这就是我们乌斯藏的特产,长在高山雪原之上的一种草,其根部坚硬似木,断面有玄色和金色交错的纹路,晒干之后在阳光下看金光闪闪而得名。”
“可惜这种草本就稀少,在南元入侵乌斯藏大肆毁坏之后,这种草就灭绝了。”李明空叹息,接着往下翻下一张信。
然而下一张纸上又讲,“戒欲”的药和解药成对使用,因为其只用于修行,修炼过心境之后还需解除,所以药既然从乌斯藏流出,必然连解药也一并给了。若无法配齐药方,便去找下毒之人。
李明空仿佛燃起了希望,然而司元柔同他讲过萧淮笙是被害的,那解药还会留着吗?
萧淮笙也不抱多大希望,“他那么恨我,巴不得我从没来过这世间,估计拿到药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解药毁干净。”
司戎安好不容易看萧淮笙当女婿顺眼些了,萧淮笙的病无可医治他也不快,更担心司元柔受不住,劝说道:“试试,去大皇子以前住过的地方搜一搜,没准他放在哪个地方了。”
“你不了解他。”萧淮笙叹道:“他就算没有销毁解药,也肯定放在了我们找不到的地方,不可能留在他曾住的东宫。退一步讲真的在东宫,当今太子居于东宫数年,可能已经丢了。”
“总……总要有希望的,淮笙!”司戎安见萧淮笙闭目许久,不敢想象他眼里是何种失望。他忍了忍心中苦涩,不论萧淮笙作为兄弟还是女婿,他都不想见萧淮笙真出事。
司戎安缓声道:“柔儿还在京城等你,你得把她接出来。”
萧淮笙必然在意司元柔,司戎安才敢这般劝。只是他没说后半句把司元柔带回将军府。
萧淮笙缓缓睁开眼眸,对司戎安郑重承诺,“我一定会让她平安。”
哪怕他医治不得,无法痊愈,也想在余下的日子里好好陪伴司元柔。
萧淮笙忽生一计,问李明空,“你师兄是南元熙帝的亲信?”
“啊?”李明空未料萧淮笙怎么突然跳到这个问题,但他一听南元皇帝就忍不住生气,“熙帝残害我佛门师兄弟,我师兄不可能真心效忠于他!”
李明空倍感心凉,他一直以来为萧淮笙的身体自责内疚,不辞辛劳随他奔波,好不容易得了师兄的回音他高兴还来不及,他指着信件萧淮笙:“你怀疑信中有诈?你……”
“你别误会!”萧淮笙不等李明空说完便直接否认,李明空的思路迥异,但也只是他太老实了想不到反抗办法。萧淮笙问道:“让你师兄给熙帝下毒可行吗?”
李明空吓得“阿弥陀佛”好几声,“你怎么能这么想?”
他抚着心口顺气,杀生罪孽太重,他承担不起也不可能让师兄承担,拒绝了萧淮笙。
李明空惊吓至此,萧淮笙推断可行性还是非常高的,“熙帝残害你的手足,压迫百姓,萧明烈又心狠手辣,你们佛门之人对这种人慈悲,难道不是对天下人的残忍?”
“他们的罪孽自有上天找他们讨要,我们出家人不可……杀生。”李明空连说一句话,都要避开“杀”字,只轻轻做了一个口型。
萧淮笙力争道:“你们杀恶人,不光没有造孽,反而是功德一件!”
李明空仍然拒绝,这时纪行云拿出一粒药丸,“这是假死药,服下后七日人如死亡一般,用这个行不行?”
这不就避免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