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绥一脸不耐的淡漠和压迫感, 让钱母打了个冷颤,她被扶着站起来,仰头看着身高优越的男人:“……你谁啊?敢推人!”
这算好的了, 商绥当年对待商星遥, 是直接用踹的。
商绥先看向向橙:“眼不用瞪那么大。”
向橙都不知道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能不瞪大眼吗,她诧异道:“商先生?”
“是我。”商绥说。
钱母看这样子,心道两人是认识的, 也不管是谁了, 先扬起声:“哎呦――家里养了个白羊狼,不认爹就算了,还找人来对付我们!”
恨不得把整个小区的人都引来。
商绥本来想着要是这些人继续碰向橙,想找死,他就受累成全,但钱母这伙人见着他, 立刻怂怂地改变了方针,准备撒泼卖惨了。
商绥扯了扯嘴角,慢条斯理道:“认爹啊?那挺好, 认呗。”
刚才的情形他也见了, 能猜出个大概。
钱母对这反向操作一愣,就听商绥继续道:“让向橙给――”他在钱母身后找到了钱绍,抬手一指, “给他喊爸爸,那他给向橙什么?”
“什么给什么?”钱绍眨眼, 跟钱母对看。
钱母扬起下巴:“这还用给她什么,我儿子以前可是对她管吃管住呢!”
商绥懒洋洋地道:“也就管了几天吧。”
“谁说的!”钱母道,“整整一年呢!”
周围有人小声议论:“原来就一年啊, 这怎么就让人家给他喊爸爸呢。”
商绥笑了一下,随即认真道:“你们执意要让向橙认亲,我们也不好意思拒绝,看你们刚才白羊狼来,白羊狼去,肯定也不是占别人便宜的人,那这样吧,向橙认下这个爸爸,你儿子呢,到时把自个遗产给她。”
钱绍愣了:“什、什么财产?”
商绥:“比如说你楼上这套房。”
钱母立刻插嘴:“那可不行!”
商绥点点头:“那就名下存款吧。”
“那也不行!我儿子赚的钱,凭什么给她!”钱母说得理直气壮。
“哦――”商绥缓缓抬眉,了然道,“原来是打算白嫖啊。”
“白嫖?你、你胡说什么?!”钱母隐约觉得走向不对了。
商绥不屑地笑了一下:“让没血缘关系的人给你们当孝子贤孙,给你们尽赡养义务,你们却一毛的继承权都不想给她,这好事,不是白嫖是什么?”
钱母哑声了。
路人窃窃私语,就连钱家的亲戚,也开始面露尴尬。
钱母好面子,脸白了白:“我、我们也没说不给……”
商绥就等在这呢。
“好。”商绥道,“那我让律师马上拟协议,你们签完,公正。”
钱母:“……?”
说说就算了,还动真格的啊!
她这种自私自利,能相出把别人家女儿占为已有的人,怎么可能舍得把儿子的遗产给向橙。并且她再傻也能看出来,面前这男人不是省油的灯,他那协议拟的,还指不定有多少坑!
商绥从小就被按头带着接触生意,十八岁时能独立带团队跟对方谈下项目。找准对方弱点这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商绥觉得这段对话简直小儿科到有点降智,他看向向橙,想赶紧结束。
“这……”钱母还在纠结,她完全没想过这一层,一猛被说懵了。
她今天阵仗这么大就是想在亲戚面前装面子,没想到商绥让她里子面子都没了。
这协议要是签了,财产得分给向橙,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但如果不签,还想让向橙认亲,亲戚们今天可都看着的,传出去,肯定要在背后说他们家……想白嫖的闲话。
钱母声音都气颤了:“你这人到底是谁啊?!”
商绥不得不再次回头,说得有点无奈。
“就是你口中把她从桦市赶回来的那个人。”
他说着牵起向橙的手:“现在,来接她了。”
钱绍之前并没有见过商绥,但听姚惠说过向橙寄宿那家人姓商,也听说过那可不是一般的豪门世家。他本来就妈宝怂人,这会儿听商绥这么说,知道是惹不起了,立刻窝里横地又拉又瞪自己的母亲,示意她赶快闭嘴。
商绥也懒得再理,冲已经看呆了的姚惠点了下头,说:“伯母,人我先带走。”
向橙也不想待在那,忍着心里的疑问,咬了咬唇,先跟着商绥离开了。
脱离了聒噪的环境,向橙冷静下来,一上车便问:“商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她知道商绥刚才说什么来接她,就是气气钱母,肯定不是真的。
商绥没答,瞥了她一眼,问:“你卖保险的吗?”
“啊?”
向橙还没反应过来,商绥戏谑道:“怎么总爱称呼我先生。”
向橙:“……”
她垂下眼睫:“那喊什么,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