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一品醉上来了,那人自顾自地倒满一杯,不再和她搭话。
莫一瑾笨拙地找话题以免尴尬:“你...心情不好吗?”
男子有些意外,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能准确把握他的情绪。
斜眼看了她一眼,提了提酒壶:“来一杯?”
莫一瑾早就闻到那阵阵飘过来的酒香,拿了一个空杯子递到他面前。
他自言自语道:“是有点不好。”仰头一口闷,胸口火辣辣的,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看到他一饮而尽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她将那杯倒得满满的酒杯小心地挪到面前,抿了一口,差点没把她辣出眼泪来。
“这酒...太烈了,我哥哥说烈酒伤身,咱们还是喝清酒吧。”
“呵...”男子轻笑一声,直言道:“那你哥没告诉你,女孩子一人在外不宜饮酒?”
此言一出,莫一瑾心头一紧,原来他早就识破了她的身份。
咳嗽着闷住一口气在胸,差点没憋死。
一旁的书童萤儿一个箭步插在她与那名男子中间,护在前面。
那男子却悠闲地吃了口花生米,不为所动。
既然身份被拆穿,莫一瑾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准备离开。
“时候不早了,萤儿咱们回吧。”
她刚走到纱幔边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坐在凳子上的那人一个健步走到她身后捂着她嘴不让她发出声音,一把将她拉回桌子旁。
萤儿刚想大喊,那人抽出一柄短刃,威胁道:“若是不想你家小姐香消玉殒,就别出声。”
杂乱的脚步声踩得木板咯吱作响,声音愈来愈近。
发现那人收起了刀刃,莫一瑾猛地一挣扎,头上的发带松了口子,乌发如瀑布般一泻而下。
她扒开他的手,张嘴猛咬了一下虎口处。
那人却顺势坐在她方才坐的主位上,松开手将她抱在怀里。一手固定住她的脖子,将她的背对准纱幔。
“别出声!”利刃出鞘,抵在她的脖子处。
感受到刀尖的冰冷,她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忍着颤意与之周旋:“我知道你无意伤我,只求脱身,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呵,谁知道你在打什么坏心思。”
“我一弱女子能对你打什么坏心思?外出那群府兵是找你的吧?”
“是又如何?”
“你先把刀放下,我可以带你出去,出去之后你我就当从未见过面。如何?”
那人冷哼:“小丫头,外面那些人可不是你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摆平的。”
萤儿急不择言:“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若她出事,你绝对跑不了!”
“噢?那我倒想听听你家小姐是何方人也?”那人来了兴致,双目像是一把钩子牢牢定在莫一瑾脸上:“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萤儿!”莫一瑾喝住了她,转而看向他:“不试试怎么知道摆不平?难道你想一直困在这?唔...”
那人不语,手掌捂住她的嘴,听着外面的动静,那群人已经走到二楼正在一间间搜查。
纱幔外,妇人第一时间拦住了一群正要闯入的不速之客。
“各位爷,这雅间已经有人包下了。”
莫一瑾听见外头来人了,刚想出声示意,一道寒光闪过。
她僵在那里,绷紧了神经,下巴抬得老高,眼神压的老低,就怕他一手抖那利刃就划破了她的肌肤。
面前的男子一脸肃穆,眼神凶狠令人胆寒,无声地开口:“别动。”
外头男子拿出一块令牌。
“我们是烨王府的府兵,有刺客夜闯王府,追到你们这就不见踪迹了,为了维护万州城安危,我们只能得罪了。”
妇人一脸为难地解释道:“若是别人也就算了,这里头的可是个大人物,咱们得罪不起啊。”
男子一挥手:“什么大人物!若让刺客跑了,烨王跟前谁来担责?”那人面目狰狞,凶神恶煞地吼道,作势就想掀开纱幔。
妇人拿出怀中的令牌,高声直言:“桓王殿下在此,怎可放肆!”
掀帘子的手就这么硬生生地顿在那里,透过纱幔隐约看到一名女子正依偎在一男子的怀里。
桓王殿下乃是陛下的第三个皇子,此人风流成性,在这里遇见他并不稀奇。府兵们左右交换了个神色,怎么说也是皇亲贵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随后,那群人便离去,妇人也是一路跟随着下了楼。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莫一瑾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开口:“额,这位大侠!这么兄台!人都走了,这刀...”
她鼓起勇气,用指腹轻轻推开刀柄。
方才他也没细看,如今将她头发放下,竟是个冰肌玉骨的俏佳人,那小脸儿上的神情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有胆子推开他的刀刃。
将刀刃对内,刀柄缓缓地滑过莫一瑾的脸颊,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