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成引着丹尼上了二楼。
到了走廊的尽头。
抬胳膊,一点左手边的大铁门,“喏,你看,南夜就关在这屋里!”
丹尼迈上了半步。
透过窗口向里张望:只见房间狭长,光线昏暗,墙边支着一张简易床,南夜大大咧咧的躺着,枕着双臂,翘着二郎腿,还是那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丹尼扭头望着陆安成,“请问,我能和他说几句话吗?”
“这个嘛?”陆队长犹豫了,“有什么话?你就隔着门说!你是被害人!还是不要和犯罪嫌疑人接触才好!”
南夜听到了动静,“忽”的一下坐起了身,黝黑的瞳孔像豹子一样,盯向门外,“白天儿?是你?你怎么来了?”
丹尼也没理他。
却直视着陆安成的眼睛,“陆队长,如果我说,这就是一场误会!根本没有什么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南夜没有罪!你要怎么办?”
“胡闹!”陆安成的声音提高了。
从一开始,他就直觉到这姑娘会惹麻烦……明摆着的,她全身上下都是不怵事儿的劲,“谁有罪?谁没罪?不是你定的!”
“我不能定?”丹尼挑挑眉,“这案件关乎我吧?我自己还没有权利发言了?那行,我就擅自代表南夜问一问,他的罪名是什么?”
这……
小嘴儿“叭叭”的,怼人不客气,还是个“傻”姑娘吗?
别说是陆安成了?
南夜也有些懵了,缓缓地,向着门边靠了几步。
陆安成底气有些不足了,声调也降了半度,“南夜犯的什么罪?还有问?当然是流氓罪了!”
“流氓谁了?”丹妮平静的一牵嘴角,“流氓是啥?是违背被害人的意愿,使用暴力、威胁或伤害等手段,给被害人造成伤害!谁是被害人?被害人自己怎么说?”
“这个……你不就是被害人吗?”陆安成有些急了……办了一辈子案,难道还要阴沟里翻船?被害人竟然自己找上来了,还要替“嫌疑人”抱不平,“你们村里那么多人瞅着呢!”
“谁瞅也没用!我说了才算!”丹妮也没打算墨迹,干脆一句定乾坤吧,“南夜和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们两口子在一起,这也犯法了?”
啥?
南夜琥珀色的眼底,拢着一层轻雾,瞳孔里只映着一个小小的人儿……胖乎乎的苹果脸,顶着狗皮帽子,倔强不服的梗着脖儿。
“嗯?你们是两口子?这性质就不一样了!”陆安成见机也快,“那……那咋还有人报案?”
“谁报的案?”丹妮立刻接口,“是李家父子吧?他们这是挟带私怨,利用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民公仆,为他们自己排除异己呢!”
丹尼多精明?
在指责李胜利的同时,顺带着,就把陆安成也给夸成“优秀公仆”了。
是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谁都不例外。
果然!
陆安成心里很受用,轻咳了一声,“按你这么说……事情好像就简单了。”
在腰间取下了钥匙,开门把南夜放了出来,“可白天儿,我们也不能只听你一家之言!有些事情,还要去核实!你先跟我来,写个笔录!”
“好!我写!”丹妮没打奔。
“我跟你去!”南夜站在走廊上,笑眯眯的龇着小虎牙,整个人瞬间就变成了一只无害的小绵羊,“咱俩不是两口子吗?我可以帮你写!”
这家伙!
顺杆儿爬得倒快……
丹尼白了他一眼,当着陆队长的面又不好说什么。
三个人一起进了办公室……
“喏!写吧!”陆安成从桌对面推过纸笔,“详细的写清楚,事件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写完了,你两都摁个手印,签个名儿,我先出去打个电话,核实一下情况!”
门一关……
他走了。
南夜帅气的半倚着桌角,眸底……藏着一簇捉摸不定的火花儿,“白天儿,你冻成这样儿……是在雪夜里走了几个小时吧?你是特意为了保我,才来的?”
“废话!”她连眼皮都没抬,自顾自的低头写材料。
“……”南夜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眉间挂着与生俱来的硬朗。
这男人,天生就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虽然矛盾,却又融合的恰到好处……静的时候,如同春风拂面般动悦目,起来,又像烈火一般张扬。
可无论哪种样子?
实话实说……
他都是帅到了极致。
丹妮被他盯的不自然,索性抬头直视,“瞅啥你?”
“瞅你咋的?不让瞅啊?”南夜笑着凑上来,单手支着办公桌,“哎,我看你这字写得挺漂亮啊!语句流畅,速度也快,还没有一个错别字!可以啊!你这是几级文化?”
几级文化?
双料硕士级!
丹尼打开他的手,“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