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练结束后,傅云舒走到河边,这里每天是弟子们沐浴的地方,大家都是男子没什么顾忌。
但傅云舒喜静,他走了很远,来到一个角落,此处被葱葱的翠树遮挡着,形成一个隐秘的地点。
河水形成了一个碧潭,当然没有清泉那么温热,傅云舒下了水,嘶!好凉,不过真爽。
全身的汗腻都被清凉的水包裹住。
傅云舒解开束发,任一头褐色的头发披在白润的肩头,露出水面的胳膊娇嫩的如同剥了皮的莲藕。
他擦洗颈侧头发的动作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那晚去清泉的人,是你?”
傅云舒大惊失色,猛然转头,聂钰正站在他身后!
怎么会?聂钰什么时候来的?
他为什么这么问?聂钰全知道了?
傅云舒“哗啦”一声站起身,夕阳的金辉打在他白皙的身体上,身子一冷,他想起自己正在沐浴,全身光溜溜的,傅云舒立即屈膝把身体全部没入水潭。
现在已是秋季,这么来来回回,出水进水的,他冻得浑身发颤,嘴唇抖动:“掌门师尊,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弟子现在、不方便给你行礼,望见谅。”
聂钰语气依旧无波无澜:“不用伪装了,我知道是你,即使你不承认,我也有办法证实。你到底是什么人?混进留仙门除了七彩琉璃镜还有什么目的?”
“掌门师尊,虽然听不懂你的意思,可否允许弟子穿上衣物再回话?”
傅云舒太冷了,冻得他脑子发懵,他浑身脱力,一天的磨练下来,他催发不出一丝灵力来御寒。
聂钰一步步走近他,气势迫人,嘴角冷峭:“不允。”
一个呼吸的时间,傅云舒只觉得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他的身体被抛起,被扔到了大树下的落叶上,身下的落叶“嘎吱”作响。
白皙纤瘦的傅云舒蜷缩在地上,一只冰凉的手卡住傅云舒的脖子:“你忘了吗?这样才公平。”
聂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淡下来,仍然没有遏制住话音结尾的颤音,他怒了,那晚他承受的屈辱是前所未有的。
最好的惩罚莫过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傅云舒一丝慌乱也没有,平静地看着面似美玉的聂钰,这名字特别适合他,璞玉流华。
“敢不承认?”聂钰另一只手轻点傅云舒的腹部:“这里,有我当晚打入的秋水灵珠。刚刚从水里把你往外拉的时候,我已经感受到秋水灵珠的灵气了,只不过,以你的修为,还无法调动它罢了。”
秋水灵珠?傅云舒眼睛瞬间清明了,难怪聂钰会在温泉水中疗伤,原来是利用秋水灵珠的力量。
水灵珠一共有两颗,一颗秋水,一颗春水,得灵珠者可以吸取里面磅礴的水灵力。
然而水灵珠有灵,一旦寄入身体,外力不可抢取,除非自愿输出。
明知道这些,傅云舒故意问道:“既然如此,你打算怎么办?杀我取灵珠吗?”
聂钰的眉头蹙了起来:“你把偷我的储物空间交出来,配合我取出秋水灵珠,交代清楚你幕后指使之人,我饶你一命。”
“这样啊,掌门师尊不觉得您的要求有点多吗?三个条件我只能答应您一个,交代幕后之人。”
傅云舒缓了一口气:“幕后指使就是我自己,秋水灵珠在,所以我才有命在,不会轻易给您,我又不傻。”
“储物空间在哪?你的衣物里没有,房间也没有。”聂钰神色不善。
什么?衣物里没有?傅云舒心中一震,表面不动声色:“我藏起来了。你知道我是为了琉璃镜而来,你把琉璃镜给我,我将储物空间还给你。”
那两件东西他一直贴身放在裤子内侧,如果没有,哪去了?傅云舒脑中闪过一双墨绿色的眼睛,慕西辰?他何时动的手?
聂钰遏住他的手指兀地收紧:“你做的事,够我杀你一百次。”
傅云舒用紧得发疼的嗓子,勉强吐出几个字:“你不会。”
聂钰慢慢松开手,唇线紧绷着,他走到一边拿来外袍,外袍落下,轻轻覆在傅云舒身上。
聂钰站在光影处,他遮挡住仅有的夕阳余辉,声音威严:“每隔五日,我会从你身体里抽取水灵珠的灵气一次,你别耍花招,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聂钰离开的背影已经快消失了,天边又传来一句话,“每月每逢五,十,的日子,你一个人在自己房里待着。”
聂钰特别吩咐他,怕他跟慕西辰缠到一起。
傅云舒:“?”什么意思,他不在自己房间,能去哪里?
刚想提问,聂钰已经走远了。
从第二天开始,掌门师尊再也没有在新弟子磨练时候出现过。
东方意抱怨着:“真是的,师尊去哪了,怎么都不来看人家?”
慕西辰懒洋洋地说:“他来了,能看到你吗?他眼瞎。”
“慕西辰!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掌门师尊也敢辱骂!”
“我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