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西辰的桃花眼泛着墨绿色的光芒,似乎有惑人心智的力量。
傅云舒偏过头,逃避对方炙热的眼神。
他吸了吸鼻子,进房间的时候,傅云舒就发现了,这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香,缠缠绵绵地萦绕在鼻尖。
他伸手推开慕西辰,在旁边的桌子旁坐了下来,拿起茶壶,空的,“没有茶水吗?我渴了。”
慕西辰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呆立在原地,怎么可能?傅云舒居然还好端端的坐在那里?
屋子里的香气是合欢宗特有的无色迷香,虽然味道极淡,却能让人陷入情热中,加上刚才傅云舒跟他施展魅惑之术的双眸对视过,按理说,傅云舒早应该情动,不能自己了。
多少表面正派高冷的师兄,只要来到这个房间,被他深情注视一眼,立即沦陷。
可傅云舒没有任何反应,为什么?
慕西辰顾不得继续摆出英俊潇洒的造型,他坐到傅云舒对面,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傅云舒看,仿佛要把他的脸盯出个洞来。
“请问有水吗?”
傅云舒真渴了,整整站了一天,又渴又饿,他们这种刚结金丹的弟子,还是需要吃饭喝水的。
慕西辰随意指了指旁边的屋子,示意他自便。
傅云舒烧水回来,动手给自己沏了一壶茶。
慕西辰把玩着桌子上的茶盏,眼眸时不时瞄着傅云舒,看不出,看不透,这家伙到底为什么不为所动?
他不知道的是,傅云舒虽然身体的修为没了,强大的神识还在,精神力很强。
加上他心思澄清,不浑浊,慕西辰施展的魅惑之术,对他无用。
上辈子傅云舒被情缘水折磨了很久,情缘水乃是合欢宗最,这两个月是极其难熬的,挑战着他们身体跟精神的双重极限。
留仙门会安排给他们超出他们能力所及的修炼强度。
本来磨练期通常由一名出窍期的长老负责即可,断没有让在门派举足轻重地位的常林负责的情况,更别说是掌门亲临了。
他们磨练之地在琼华峰,这里是低阶弟子居住之地,中阶和高阶弟子也可以到琼华峰来。
常林长老是个狠角色,弟子们不敢太放肆。
即使弟子们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仍然不敢过于靠近,只是每日远远的观望,他们很羡慕这届新弟子。
仅仅是得到常林长老的指点已经是很令人渴求的事了,更别提时不时还能见到掌门师尊。
自从三年前的仙魔大战,聂钰很少出现在人前,受伤之后,他大多时间都在疗伤。
但最近不同,弟子们有目共睹,聂钰几乎每天都会来新弟子磨练之地,有时候阳光好,他甚至会坐上半天。
弟子们原本被折腾得很惨,这些基本的灵力训练枯燥又无味,让他们汗流浃背,几乎晕厥。
聂钰来了,他们立即不一样了,除去聂钰是留仙门神一般的存在,他本身清美卓绝的气质,宛如一朵幽香的白梅花,抚慰了弟子们躁动不安的疲惫身心。
被常疯子折腾是一回事,被折腾的同时,有掌门师尊旁观是另外一回事。
几乎所有弟子都会因为聂钰的到来,像孔雀开屏一样,努力表现。
唯一两个例外是傅云舒与慕西辰。
聂钰一来,慕西辰的唇畔总会挂着似有似无讥讽的笑。
而傅云舒不得不收敛全身的锋芒,即使在神识的测试阶段,也要保持很弱的假象,每次磨练下来,针芒在背,疲倦不堪。
慕西辰偏偏在这时候来打扰他:“云舒,你看起来这么努力,又是倒数第一?看来你没什么天赋,要不我帮你留意下门派哪位大能意图找道侣,那样的话,你进阶的还比较快。”
你才是炉鼎,你全家都是炉鼎,傅云舒懒得跟他杠:“滚。”
“我跟你开玩笑呢,我怎么忍心让你做别人的炉鼎?刚刚我是第二名,你看我特别有潜质,不如你给我做我道侣吧,我们日日双修,进阶一定很快。”慕西辰欺身接近傅云舒。
傅云舒白嫩的额角留下一滴汗,脸颊也因为太阳的烘烤,微微发红,他胸口起伏,说话气力不济:“你双修对象那么多,还差我一个?那天我去你房间了,你不是说不行吗?”
不行,两个字刺激到慕西辰的耳膜,他跳脚道:“你说谁不行?哥哥怜惜你是个雏儿,想跟你慢慢来。”
慕西辰努力让他的语调平和起来:“你不是要跟我慢慢来,谈情说爱吗?”
傅云舒“噗嗤”一声乐了,他抬起袖口,擦擦汗,抿唇笑道:“我骗你玩的,你信了?”
或许是一天的磨练终于结束了,或许是跟慕西辰斗嘴太过放松,傅云舒放松了警惕,没注意到聂钰在他身后不远的斑驳树干后面闭目打坐。
傅云舒更加不知道,在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的同时,聂钰倏地站起身,他记起来了,那晚清泉,闯入之人也曾这样笑过,声音一模一样。
聂钰面色发冷,身上的白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