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现在。
“爸爸!吃这个!”满满坐在儿童椅上,拿勺子指着自己的碗。
周叙深蹲下.身来,手肘撑在腿上平视着她,“吃什么?”
“青菜。”
“可。”他好整暇,“记记得昨天妈妈跟你说过什么?”
满满眨了眨眼睛,这神态和姜嘉弥准备装无辜耍赖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爸爸,是芹菜,是青菜。”她没回答记记得,只否认刚才自己说过的话。
“你说的是‘青菜’,爸爸听清楚了。”
“是的,错了,是芹菜。”
“一个是芹,一个是青。就算是芹菜也吃,能挑食。”
qin和qing两个字音来回切换了太多次,满满有点昏了头,知道是这个词本身就记得牢还是声器官配合失控,最后她脆生生地说:“你枉枉我。”
周叙深笑了,“是‘冤枉’。”
“我是说枉枉你青菜吃好……”满满急了,词组顺序开始混『乱』,字正腔圆的音也逐渐变得含糊起来。她用手指比比划划,一个人说得很认很投入。
他一愣,顿时有些哭笑得,却还是耐心地等她把自己的长篇大论给表完,默默思忖着在没听懂内容的情况下,一会儿该怎么接她的话。
好在姜嘉弥这时闻声赶来,解了他的围。
“妈妈!”满满清脆地喊道。
姜嘉弥着她碗碟里剩了大半的青菜,及旁边一脸无奈与好笑的周叙深,立刻猜刚才生了什么。
“满满怎么还没吃完饭?”她手撑着双膝,温柔地弯下腰,“赶快把青菜吃完,作奖励,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好呀?”
身侧的男人站了起来,手温和地落在她后背上,片刻后又替她把滑落的丝拢脑后。
“新的!”
“好,我们讲新故事。”
听她这么说,满满终于肯继续吃剩下的青菜。
姜嘉弥转过头,有些得地朝周叙深眨了眨眼,得他哑然失笑。
“你一会儿忙吗?”她忽然问。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问她:“怎么了?”
“今天天气这么好,你是忙工作,我们可跟满满一起去花园里晒晒太阳。”
“没什么必须今天处理的,可先放一放。”
闻言,姜嘉弥高高兴兴地挽住他的手臂,头亲昵地靠在他肩上,撒着娇感慨道:“最近都好累哦,这两天终于可好好休息一下了。”
周叙深抬手捏了捏她的耳朵,又顺势握着她的手递唇边亲了一下。
亲完后手还没放下去,他地一抬眸,恰好满满一边往嘴里塞着蔬菜,一边睁着圆圆的眼睛望着他们。
一大一小四目相对,小伙立刻笑得『露』小小两排牙齿。
古灵精怪。他无声笑了笑。
等满满吃完蔬菜,一三口便拿着张婶准备好的水果点心去了花园。
最近温度正好,冷热,哪怕是午后阳光也刺眼,只是将草地晒了干燥的暖,正好可让满满在上面跑着玩儿。
过在户外运动开始之前,她先听故事。
这件事似很简单,实际却是谁都能胜任的。
对满满来说,只有“妈妈讲故事”才能算得上是极具诱『惑』力的条件,因唯独妈妈才有将旧故事改编得天马空、可爱动人的能力。
至于爸爸就只有声音好听这一个优点,照着故事念的时候太过正,一点都生动有趣。
听完故事,满满抱着摇摇晃晃地跑远了。
“……什么这么着我?”
姜嘉弥刚从那抹小小的背影上收回视线,回过头就周叙深正若有思地着自己。
他摇摇头,又笑了。
“你脑子里总有这么多可爱的想法。”
哪怕现在年岁渐长,成妻子和母亲,那些存在于她身上的浪漫特质也始终未曾变过。她就像一颗糖,管放进哪杯水里,都能融化无法忽略的甜。
得夸奖,姜嘉弥笑盈盈地托着下巴,歪着头一言地望着他。
周叙深忽然问道:“有没有想过把这些故事写下来?”
“写下来?”她愣住。
“嗯。写下来,让其他孩子也能。”
“你认的?可那些故事都是我随便编着玩儿的,只是了哄一哄满满。”
“但她好像这么认。”他握着她的手,温和道,“每次跟别人提起你很会讲故事的时候,她都很骄傲。我想,如果你的故事能让更多孩子喜欢,她肯定也会很开心。”
她盯着他修长的手指,认听他说完后,又抬眸着他的眼睛,“我是她妈妈,她肯定觉得我什么都好。”
周叙深挑眉,似笑非笑,“我是她爸爸,但她止一次嫌弃我讲故事难听。”
姜嘉弥蓦地笑了声。
“小弥,”他又道,“就算你相信满满,至少也该相信我的眼光。”
“……你的觉得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