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夏思心里有些堵得慌。
自己亲自拉扯大的小丫头开始有了小秘密,最过分的是她还完全猜不到门路。若说是偷偷看上了哪家的小少爷也就罢了,她还能多多少少看出来些少女怀春的样子,只是刚刚一番话倒是让她开始思索起来。
她夏思自然不是个傻的,沈屿月刚刚没头没尾问了些关于父亲的话题,让夏思很难不往侯爷出轨了这方面联想,只是这些年过去,自己丈夫是个什么样的她倒是看在眼里。老夫人也对她很不错,在她认识的那些同龄的女人中,她已经算是有了个顶好的归属了。且不说那些被嫁去藩国和亲的公主们,就算是她出嫁前有些交情的,如今嫁去丞相府做丞相夫人的闺中好友,如今也是和婆婆关系一团乱麻,还得和一大堆妾室争宠。自己仗着个公主身份已经省下不少麻烦了。
一顿午膳用的母女俩心怀鬼胎,夏思开始疑心自己是不是舒坦日子过惯了,有什么纰漏被她给疏忽了,搞得她尚且年幼的闺女还得操着心替她想退路。思索片刻,夏思到底还是空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来。
暂且看着罢。若屿月丫头手段稚嫩了,她到时候再遮掩一二。自己自是不会去找老夫人商议了,小丫头说的也不无道理。到底也是婆家的人,又不是自己亲生的娘亲,万一真像自己疑心的那样,侯爷变了心,老夫人指定也是向着自己亲儿子的。
这番猜想给夏思带来的震颤可谓是相当的大,接连好几日都有些浑浑噩噩。毕竟是自己已经当成自己家的侯府,闺女一句靠不住,她才醒悟过来。无论是闺女捕风捉影还是真的有这回事,她自己个儿还真是没什么自保的手段。可如今她连个对手都还没瞧见,也不知道是小丫头目光长远还是知道些什么别的她当妈的都不知道的,夏思心底还是打算好再观望观望。
......
说的沈屿月这头,拿了母亲给的地契官文就三天两头往西城跑,第一天没找着那店小二和店长,晚上还跑回家找老夫人哭诉了一阵子,第二天便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这茶店了,说什么侯府的产业自是要重新整顿,不能教别人小瞧了去。
老夫人自是彻底放心了,瞧着沈屿月不过是小孩子心性,第一次得了一个铺子,自然是想着好好经营。虽然那西城本就偏僻,老夫人自然不觉得沈屿月真的可以赚上什么大钱。不过倒是由着了孙女心气儿,只要她别扒拉那些陈年旧账什么都好说,不仅跟夏思打过招呼让夏思多拨些银钱给沈屿月练手,自己私下也是塞给了沈屿月好些好茶,作势要帮衬沈屿月重新打理好茶馆儿。
这头稳住了沈屿月,那头偷偷知会了薛秋一声,只说这茶馆儿不方便再帮扶薛氏茶楼,自己到时候再想法子找别的途径接济薛秋母女。
沈屿月接手这小茶馆第二天,便得了银子要大力整修,甚至搞了很大阵仗,也是希望消息传回侯府不叫老夫人起疑心。她找上了几个木工,打着重新修缮茶馆的名头,一边真的在茶馆里做活,一边把那从白鹿寺求来的垫脚木修改了些许。
如今这块垫脚木被个手巧的匠人重新切割打磨和侯府常用的枕木无异,只是暗藏了玄机,中间竟是看不出任何缝隙地把沈屿月扣下来的烂木头嵌了进去。沈屿月本是打算找个由头处理了知情的木工,毕竟万一以后东窗事发,她自是不好脱身,但是唯一一个知情木匠她也打听过了,是跟着商队跑来做买卖的仆从,路途遥远负责修补马车的,趁着主家货没卖完出来做工赚点小钱,等主家回程了他自是要跟着回去的,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来一趟帝丘城。沈屿月也算是放下了心。
这头修葺着茶馆儿,趁着阵仗大,她撬下来了茶馆的垫脚木放回了白鹿寺的盒子里。如此一来,便是万事俱备了。
隔天沈屿月故意睡了个懒觉,晌午日头大是的时候跑去找老夫人问安,笑着说是春困秋乏,并着这两日在茶馆监工有些疲累。老夫人不疑有他。
沈屿月仿佛刚回神儿的样子,一拍脑门儿,惊叫道:“祖母!孙女可是忘记了大事儿!”
这一咋呼倒是把老夫人惊了一跳,赶忙紧张起来问个缘由。
沈屿月连忙道:“那天屿月从白鹿寺回来,方丈知道了屿月是魇着了,便赏了屿月那白鹿寺门口的垫脚木。那垫脚木被前来祈福的虔诚香客们日日经过,可是顶好的镇宅之物,一方面有着佛门清净,另一方面也是日日被人践踏,不怕换了风水镇压不住。孙女竟然忘记了这码事儿!”
老夫人一听,忍不住笑道:“这自然是极好的,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瞧你那咋咋呼呼的样子,被别人瞧去指不定还要说我们侯府没规矩。找个下人换上这垫脚木也就是了。”
沈屿月一听,嘟嘴道:“祖母,先前还说老侯爷嫌弃咱家小辈儿不尽心呢!屿月想着亲手给祖父换上这垫脚木。屿月都想好了,就今儿给祖父的院子换上,让祖父地下有知,也要夸一句孙女有孝心呢!”
沈屿月一边说,一边吩咐辞儿去取来那装着垫脚木的箱子,等着辞儿的间隙,和老夫人随便唠起了家常。本就是春日易倦,再加上沈屿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