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解散后,虽然成员们都已经各奔东西,但身为主事长的李成枫,定是要留下来善后的。
近来这些日子,李成枫在忙着清扫一些因达成协议后却未处理完的货单。不过他也只是处理一些散货的单子,那些比较大的单子,还是划分给当初签下来的人。
除此之外,李成枫还要和那些签署了合作契约,且契约期限未满的收货商做交接。
自商会解散后,李成枫就命人给收货商们送了信去。这一个多月里,凡是找上门来的收货商,李成枫皆是好说好商量的,但凡想要就此解除契约,他也不收取违约的银两,若是还想维持契约的,李成枫就为其划分到其他人那里,并且另签一份转让的契约。
直至今日,所有一切有关商会的事情都已经处理清楚。眼下,李成枫站在空荡荡的商会大厅里,不禁陷入了回忆。
回想过去在商会里发生的一切,仿佛形成了一幕幕记忆的影像,出现在此时商会里的每一个角落,从每一次添置的桌椅,再到每一位加入的成员,每一次集体议事,每一次欢笑和每一次的争议,历历在目。
这是最后一次,在这大厅里转身离开,亦不会再回来。付出过,得到过,亦无悔无憾,虽有难过但已释然。
出了商会后李冉已在外等后,直到同李冉上了马车,他都没有再回头,只是对李冉说了一句,让他着手处理了商会楼。
“老爷,当真要将商会卖了吗?”
“城西有个倒腾奇珍异宝的商户,想在这边开间大点商铺,许是听说了商会解散,昨日便托人来问这楼卖不卖,我没有拒绝他,你回头去谈一下。”
“是,老爷”李冉应下后,又回报了一件事:“老爷,红雀楼的那位,打听出来了,但是似乎不简单。”
“哦?回府后再说。”
李成枫一直忙于处理商会的事,对于初尘生病一事尚且不知,而昨日莫颜赶去为初尘治病,周银阙本想知道个结果后再离开的,但是木桀却跑来李府说布庄有急事,周老爷让他赶紧回去。
当时回府的路上询问过木桀后,周银阙方知发生了何事。他眉头紧皱,自知此番可是惹了大祸。
要问上品布庄为何够的上品级,能为皇室贵族们制衣,这就要追溯到周银阙已故的祖母那辈。
周银阙的祖母名为文澜,自小长在容王府,名义上是容王的女儿,而实则是主君亲生女儿。
关于文澜身世的故事,还要从她出生前说起。
诸国相继发生战争之年,四处狼烟四起灾祸不断,月虞国也未能避免一战。两国交战,在战事最严峻是的时候,主君不顾一众大臣的反对,亲自带兵奔赴战场。
月虞国主君,因自幼成长于军中,早已将兵法烂熟于心,且对排兵布阵之事甚是精通,亲自带兵的首战便有如神助一般,大获全胜,不仅振奋了军心,更是在之后连连大胜。
有一次,在得胜而归之时,一名将领带回来一批俘虏,并打算将他们处死后,再送回去敌军以示君威,只是在被主君得知后,反而将这位将军处罚了。
当时主君对军队的将士们说,在战场上的厮杀是为保护国家的子民,也是为保护将士们自己的家人,战争从来都不该是被向往的。
只是,既然战场已成为决定一个国家存亡的地方,那么所有的兵戎相向,都应该光明正大的摆在战场上。
俘虏也曾是保卫一方国土的战士,既然同为战士,虽是对立但也应当尊重。并且一名保家卫国勇敢迎敌的战士,本该不屑于做杀死俘虏的事。
众将士们在听到主君的此番言论后,无不心生敬意,并且因有如此主君而倍感庆幸。
在将俘虏们从斩头台上放下来时,发现其中混着一名扮男装的女子。此女子一身军装,眉宇间英气傲然,就是被带到主君面前时,她眼中都未曾出现半分胆怯。
云肆虽生于皇室却长于军中,军中生活艰苦且十分磨练人的心性,使得他品性坚毅果决且自控能力极强。云肆是于十五岁父皇薨世时才被召回皇廷,随后遵循父皇遗诏继承大位。
初继大位他势力不稳,身旁可信任之不多,于是在继位的第一年就迎娶了监国使的大女儿赵纯为王后,而在此之后也册封了一众嫔妃,但也多半是为巩固政权。直至继位的第三年,云肆废了赵纯的王后之位,清扫了监国使及其一众党羽,方才坐稳了主君之位。
如此一般的云肆,必然不是沉迷美色之人,可他却对眼前这位女扮男装的被服俘女兵一见钟情。此女子名为单步歌,是敌军单涛将军的独女。同云肆的经历一般,单步歌也是自幼在军中长大,自是不同于寻常家的女儿。
故事之所以曲折,尽是因为它戏剧性的发展往往超过人们的想象。
云肆下令释放俘虏时,唯独扣下了单步歌,而在被扣住的两日后,单步歌开始尝试计划逃跑。于是便有了半个月里单步歌频繁逃跑,又屡屡被抓回来的事。
再后来,有一次单步歌在偷听两名士兵闲聊时,知道了自己被云肆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