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像模像样的啊,仅仅用了半年的时间就筑起了这么一道关隘,想不到太史校尉不仅手上功夫了得,治军的本事也很有一套嘛。”
进了关隘,于琦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关隘修的还挺像样的,真不敢相信这是太史慈用了半年时间修筑起来的。
这句夸奖,说的也是真心实意。
耿直的人一般都吃软不吃硬,听不得夸奖,一听夸奖就耳根子发软,太史慈也不例外。
果然,于琦这一吹捧,太史慈的脸上立马挂上掩饰不住的笑意:“这都不算事,也多亏了于将军送来的那几百俘虏,他们干活还挺拼命的,要不是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建好。”
时间紧迫,于琦跟是仪跟没跟太史慈多做闲谈,了解到孙贲已经出兵,正在来泾县的路上,是仪就把于琦的计划跟太史慈说了一遍。
当太史慈听到于琦准备亲自带兵去攻打芜湖、宛陵二县,截断孙贲的后路之后,看向于琦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审视跟怀疑。
注意到太史慈的目光后,于琦心中颇为无奈:这家伙,对我的成见还真是挺深的。
有成见就有成见吧,于琦也无意解释,言语的力量有时候是巨大的,譬如对徐庶;有时候也是苍白无力的,譬如对现在的太史慈。对于太史慈这种人,在成见没有消除之前,就连呼吸都是错的,都能被挑出毛病来。
于琦干脆不说话了,由着是仪跟太史慈商议计划,待两人将计划确定下来之后,于琦便起身告辞。
只是在临行之际,于琦忽然对太史慈说道:“太史校尉,我观你关隘之中守备倒也严密,附近的山林中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我跟子羽兄这一路走来,并没有在山里发现像样的警戒,想来太史校尉应该不会忘了在山上安排岗哨的,那就是岗哨偷懒了,还是要重视起来的。”
太史慈脸色倒也看不出变化来,只是气急败坏的骂道:“这些兔崽子,肯定是偷懒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于琦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假笑,冲太史慈拱了拱手,便打马离去。
一路无事,当于琦沿着标记追上大部队的时候,他们已经深入春谷县境内,离着春谷县城也不过几十里路了。
“哦?抓了这么多啊?”
回到队伍里后,于琦立刻就发现队伍了多了十几个胆战心惊的俘虏。
“族长,都是咱们的斥候抓的,我问过了,都是附近的山民,采药、砍柴、打猎的。你之前不是有过吩咐嘛,就没把他们怎么着。”
毕竟是三千人的队伍,虽然一直钻山沟子,但也难免碰上山民,于琦走之前就吩咐过,斥候抓到山民之后,不要灭口,留着当个向导也好;就算不愿意配合,也留着不要为难。
于琦当然知道带着这些俘虏行军是个麻烦,杀了后直接丢山沟里最是简单,但是于琦还是下了留活口的命令,原因无他,只是不想过多的杀戮无辜,要是随随随便就对百姓挥刀,那他与曹贼何异?
说他是妇人之仁也好,假仁假义也好,于琦终究还是一个穿越了不到一年的穿越者。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做一些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是于琦在这片乱世里牢记自己穿越者的身份,牢记自己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给这个世界带来自己的影响、留下自己足迹的使命。
这是自己的使命!
来到那些山民的跟前,于琦尽量和善的道:“你们别怕,我是朝廷亲封的楼船将军、豫章太守于琦,奉朝廷的命令来讨伐犯上作乱的逆贼孙策。”
“你们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要想着跑,等打完了这一仗,就把你们放了。如果你们能给我充当向导,或者提供一些其他的帮助,那我可以保证,你们不仅没事,还会有赏赐发下。”
“记住了,我是朝廷亲封的楼船将军、豫章太守于琦,我说话算话!”
起身之后,于琦对负责看守俘虏的什长道:“不要饿着他们,但也别让他们吃饱。”
不知道是于琦的名号起了作用,还是于琦的态度起了作用,亦或者是自觉逃跑无望的山民中总算有人愿意配合,为大军的前进充当了向导。
有了向导之后,于琦广布斥候,竟然无惊无险的绕过了春谷县,来到了春谷县城东侧、位于芜湖跟宛陵之间的群山之中。说是群山,其实并不险峻,按照于琦的认知,称之为丘陵更为合适,实际上在后世,这一片区域按照地形特点有一个统一的称呼:皖南丘陵。
都是山,丘陵跟山地地形有什么区别?
当然是可以种田啦。
至于于琦为什么要小心翼翼的从山岭中绕路而不坐船顺流而下,却是因为春谷县城乃是临江而建,江边有一个热闹的渡口,就算晚上也有渡船经过,还不如广布斥候,从山岭里绕路呢。
当于琦帅军在芜湖跟宛陵之间的一个河谷集结的时候,斥候传来消息:孙贲率领大军已经与太史慈交上了手。
按照计划,太史慈会在抵抗几天后,放弃关隘,佯做不敌撤入泾县,引诱孙贲部至泾县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