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于琦入主南昌的几次行动都没有残民之举,也许是于琦这次大张旗鼓的出兵是为了抵御入寇的水贼,也许是于琦出征的队伍里有很多本地军卒。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当于琦大张旗鼓的出征时,南昌城内外的老百姓对出征的队伍是报以善意跟祝福的。
这也提振了出征队伍的士气。
三千人的出征队伍,以于氏部曲为主,出了南昌城后,搭乘各类船只,沿赣水驶入彭蠡泽中。
到了彭泽之后,于琦先去面见了刘繇,向刘繇坦白了他的计划。不出于琦所料,刘繇并没有反对于琦的计划,甚至还相当支持,表示一定会沿江沿泽岸边严防死守,逼得水贼不得不去泽西三县。
与此同时,对于联系太史慈,前后夹击孙贲的计划,刘繇也给与了配合,甚至还派人留在于琦身边充当使者。
“子羽竟然是刘使君跟太史子义的半个同乡,难怪刘使君派你来联络太史子义,以前在刘使君身边怎么没见过你啊?”
刘繇派在于琦身边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做读书人打扮,却身材高大,颇有雄壮之感,且腰悬长剑,望之颇类徐庶,估计那长剑也不是摆设。
于琦一打听,才知道此人姓是名仪字子羽,乃是北海营陵人士,跟东莱郡的刘繇、太史慈算是半个老乡。实际上也确实是因为有这么一层关系,当初是仪才跟太史慈一道南下,来扬州投奔刘繇的。
听到于琦的询问,是仪洒脱一笑:“某跟子将先生不同,不常在使君身边,多驻军中替使君打理军中庶务。”
于琦好奇追问,这才发现这家伙虽然名声不显,却是个有才能有本事的,别看他才二十来岁,却早早的在郡县中显露才名,来扬州投奔刘繇之前,就已经在营陵县跟北海郡中担任官职了。
刘繇从曲阿败退时,是仪一度跟刘繇的大部队失散,后来于琦散布谣言恫吓丹徒附近几县的百姓,让百姓们随他一块迁往豫章,是仪遇到前往丹徒的百姓队伍,这才与刘繇的大部队汇合。
这也是当初于琦第一次面见刘繇时,在其军中所见到的散漫无章的原因;等到刘繇退到彭泽,于琦第二次面见刘繇时,其军中已然壁垒分明、井然有序了,就是因为那个时候,是仪已经代替刘繇坐镇军中,替刘繇打理军中庶务了。
听完是仪的回答,于琦顿时眼前一亮:这是个人才啊,看起来能文能武的样子,为什么自己后世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呢?
是因为他的姓氏太冷门了吗?
不管怎么说,相逢即是有缘,能遇到就是缘分,于琦打定主意:是仪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夜。
冷冽静谧。
一轮残月挂在东天,照着江面银鳞闪烁。
时值正月下旬,江面上的温度很还是很低的,于琦裹着皮裘站在船头,望着岸上影影幢幢的阴森,询问身边的于拾道:“确定是这里吗?”
“没错,就是这里”,于拾肯定道:“我早就踩过点了,是这里没错。”
“行,通知将士们,准备上岸”,下完命令之后,于琦又叮嘱于拾道:“你回去后,就按照我说的,悬挂我的旗帜,以我的名义时不时的露个头,让人以为我在彭泽周边,但是又不能太频繁了,不能把笮融跟许干吓跑了,要让他们尝到甜头,让他们深入泽西三县,闹的越大越好,这个度你要把握好,明白吗?”
“放心吧族长,这就跟小时候咱们上山打猎一样,舍得放饵、不能心急。”
“行,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上岸了,给我留下几条船,你就回去吧”,刚走了两步的于琦忽然驻足,又叮嘱于拾道:“对了,你别忘了,九天后来接我,如果那时候笮融跟许干还是泽西三县,你就跟这几天一样,昼伏夜出,悄悄的来;如果那时候他们已经跑了,你就白天来吧。”
“放心吧族长”,于拾拍拍胸脯自信的道:“他们跑不了。”
于琦本想再叮嘱他几句的,想了想还是作罢,只是拍了拍于拾的胳膊,便转身跳下,搭乘小船前往岸边。
这里是位于春谷、泾县、陵阳三县交汇处的江岸山脚,从这里出发,往东南一百五十里就是泾县;往东二百里左右,就是丹阳郡治宛陵县城;沿江往下一百里左右,就是春谷县,目前春谷、芜湖、宛陵一线以东的丹阳七县,尽皆落入孙策的手中;泾县以西的陵阳、黟(yi)县、歙(she)县三个县暂时还听刘繇的命令。
因为这里属于三县交汇,又多山岭沟壑,所以于琦将登陆点定在这里,方便隐藏兵马。
对了,这里再往南五十里,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九华山了。
残月虽缺,却烛照千里,最起码走路是不妨害的,借着冷冽的月光,于琦找到了是仪,直接说道:“子羽兄,我跟你一块去找太史子义。”
是仪惊讶道:“这是为何?我虽然不认识路,也不懂这里的方言,于将军只要给我几个向导,我肯定会走到泾县,把消息告诉太史子义的。”
“子羽兄一诺千金我自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