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名“新兵”,都是刘繇在曲阿的时候募集的,籍贯也都是曲阿、丹徒、江乘、句容、毗陵这几个相邻的县,多数都是知道丹徒于氏的,对于归到于琦麾下,也没有不长眼的跳出来炸刺的。
老规矩,先自荐,然后全军比武。
三个曲,一共有三个曲侯、十五个屯长、三十个队率、一百五十个什长、三百个伍长,合计四百九十八名军官。按照军中的规矩,能打的当官;越能打的,当的官儿越大。
当然曲侯跟屯长是不能直接给的,这两类都是正儿八经的军官,有俸禄的那种,所以于琦能直接任命的军官就是到队率一级,曲侯跟屯长这两级都空着,基层建制就到队这一级。
而且考虑到这些士兵都是新划归过来的,于琦连队率都没有直接任命,除了三个特别能打的被于琦直接任命为队率之外,剩下的全是代理队率,要攒够军功才能转正。
什么?原来在刘繇军中就有军职在身的怎么办?
不服就走啊,只要留下来的都要打过才行——我的地盘我做主。
对这些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进行了一遍摸底之后,于琦不禁有些黯然:一个能打的也没有。
就算那三个“特别能打”的,也都不是朱武的对手。而朱武,按照于琦的估计,也就堪堪达到末流武将的水准,用数据化来表示的话,那就是武力值达到了五十点左右,但是没超过五十五点。
人比人真的是能气死人。
看看人家刘大耳朵,一起兵就是左张飞右关羽;曹丞相也不遑多让,一起兵就是左夏侯右曹氏,而且各个都堪称人杰;再看看自己……唉。
自怨自艾不是于琦的风格,所以他很快就收拾心情,把精力都放在新军的编练上。
因为这些士兵少说也有一年的沙场经历,所以训练这一阶段就省了,直接按什伍进行编组,登记造册之后,于琦就把他们拉出去进行磨合了。
怎么磨合?
拉出去砍伐竹木啊,毕竟一棵竹子也需要两个人来抬。如此一来,既能促进了解、增加他们之间的袍泽之情,又能获得建营造船的竹木材料,一举两得,美的很。
在士兵们进行重组之后的磨合之际,于琦也没闲着。
在新寓的时候,于十三就按照于琦的安排对彭蠡泽周边的贼巢进行摸底排查,被于琦调过来之后,这项工作也没有停止,甚至还被加派了人手,扩大了摸排的队伍规模。
而于琦自己,则对于十三汇报上来的结果进行分析汇总:哪个贼巢可以先攻;哪个跟附近县里的宗族有联系,需要缓图;哪几个可以划归一片,属于可以接连拿下的;哪些又属于可以拉拢招降的——毕竟水贼里也是有蒋钦周泰这般豪杰人物的。
到了八月底,于琦终于决定出兵讨贼,尽一尽他门下督盗贼的义务。
第一次出兵,于琦并没有大张旗鼓,就他跟朱武两人,各率一百精兵,乘坐一艘斗舰、八艘走舸、快速小船六艘,直扑湖口附近的一座贼巢——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先把水寨周边清理一遍再说。
接下来的半个月,于琦组织将士轮番出击,击破小贼巢十几个,俘获水贼七百多人,包括走舸在内的战舰渔船四十多艘。
于琦感觉自己就像是刚开了一个新档的萌豚,小心翼翼的蚕食,乐此不疲的一点一点的攒着家底。
九月过去的时候,于琦已经拥有了六艘斗舰,上百艘走舸,说一句麾下大小战船上百艘也是毫不夸张的。
如果把每一次清剿贼巢都当做一次战斗的话,那于琦也是亲历大小战斗数十场的老将了,其麾下将士经过轮番战斗、赏赐,亦是士气高昂。
自觉本钱雄厚的于琦,终于把目光投向了彭蠡泽两大水贼王身上。
这个时候的彭蠡泽,可比后世的鄱阳湖大多了,此时的彭蠡泽,横跨长江两岸,总的来说,分为江南、江北两大水域。江南地区的水域呈南北长、东西窄的形状,江北地区的水域则正好相反,呈东西长、南北窄的形状,但是不管什么形状,也都各有方圆万里之广。
这么辽阔的水域,加上这么个乱世,自然而然的就啸聚了众多水贼,有能被于琦轻易剿灭的小股水贼,也有于琦也不敢小觑的强横水贼。
张多、许干,就是这么两股势力强横的水贼。
张多,柴桑豪强,盘踞彭蠡泽南部多年,聚众数千;许干,庐江豪族,据说本是皖县官员,不知为何到了彭蠡泽中落草,盘踞彭蠡泽北部多年,聚众万余,拥有大小船只数百艘,庐江太守刘勋多次想要清剿他,都损兵折将无功而返,是官方认证的大贼巨寇。
不管是从势力的强弱,还是所辖的地域,亦或是威胁性的大小主次来说,盘踞在柴桑以东水域的张多,都是于琦首先要铲除的目标。
虽然从战船的数量来说,于琦的实力膨胀了数倍不止,不过比起张多许干这样经营多年的水贼头子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毕竟战船不是普通军械,不是说想打造就能打造出来的,光是木材的砍伐晾晒,就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