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晦,不露锋芒,忙点头道:“我晓得了。”
李寻欢望着她的笑容更深了些,且带了三分暖意,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却道:“听你所言,倒是对王怜花颇为推崇。”
黛玉也笑道:“我以往哪知道什么江湖!如今看来,这江湖中也有才子名士,王公子更是其中之佼佼。难怪他一生如此跌宕起伏,比之寻常人精彩了数倍不止!”
李寻欢不由抚掌笑道:“说得好!原来你竟是王怜花的知己!我如今也算不负所托了。”
黛玉看着他忽然神采飞扬的样子,蓦然间脑海中竟闪过当年在江上的情景,虽然那时并未见到他的面,那借着自己琴声,吟出刘伯温一首《梁甫吟》的潇洒不羁的李翰林的影子,原来并未从表兄身上消失。
出神半晌,待醒悟时却见李寻欢含笑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不禁有些窘迫起来,低声道:“那……那我先回去了……”
她还没迈步,却见李寻欢侧了侧头,虚抬了下手,便会意地跟了过去。只听李寻欢边走边道:“启程之前,须得跟某人交待一声。”
“某人?”黛玉好奇道,怎么也想不出此事还要跟谁交待。李寻欢偏过脸来看了看她,微微一笑道:“就是那个封了你一个县主,又把你我强拉到一起的人。”
黛玉脱口道:“圣上!”自己也吓了一跳,忙掩住了口。在她心目中,皇帝是站在云端之人,哪怕当日所见的那人甚为和蔼,也只觉那是身居高位者对小民所施的些微恩典,稍有不对便会收回。所谓“天威难测”,只看当初贾府如何由盛而衰,便可知一二。谁知道李寻欢提起皇帝来,竟然如此轻松随便,好像只不过是个相识很久的朋友而已。
李寻欢却接着她的话点头道:“他那人总爱心血来潮,又小心眼记仇,现在不能按他说的婚期完婚,只能先知会他一声。”
黛玉听得骇然不已,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半天才挤出声音道:“我如今也知道,当年翰林院为何容不下你了。”